“你说这……她心里有怨,不甘心待在坟里,要报仇,也是正常。”小二靠在门口,“但那猎户早不知去哪里,也不在这怀贞城啊。”
梁戍问:“万圆爹呢?”
“女儿死,他就天天去街上闹,疯疯傻傻,后来被人绑起来送到善堂,善堂管事不肯收,说怕他打别老头,后来好像……好像是送到哪儿来着,实在记不清。”
他正说着,楼下就传来叫门声,便赶忙下去迎客。
梁戍道:“早知道是这个故事,就该让你先吃饱肚子再听。”
要分析闹鬼事,就得先搞清楚鬼是从何而来。
小二很快就替他们送来热水与吃食,除特色米线,还有五颜六色盘花糕,做得精致极。据说为迎接五彩会,家家户户都堆满后厨食材,结果谁知道会却没。提到赚钱与亏本这种大事,小二倒也不怕鬼,向客人抱怨:“你说她也不挑个别时候,怎专捡着五彩会往外爬。”
“说不定人家也想凑个热闹。”梁戍将米线推到柳弦安面前,让他慢慢吃,自己继续问小二,“那女鬼是什来路?”
“是城里老万女儿。”小二道。反正现在店里也没有其他活,他也乐得陪这两位客人聊天偷个懒。老万名叫万贵,年轻时是城里铁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软蛋个,倒是养个厉害女儿,因她是在八月十五出生,天空月亮正圆,就取名万圆。
“万事圆满,听着多吉利。”小二抱起胳膊,“后来可惜。”
柳弦安原本都放下筷子,听到这话,就又拿起个花糕吃,甜而糯,咬在嘴里却没什滋味
万贵不是个好东西,没本事,成天喝酒躺尸,媳妇因病离世之后,更没人能管得他。左邻右舍婶子婆婆们见小万圆饿得可怜,于是聚在起商量,往后轮流着将她接到自己家里吃饭,东口西口,就这过十几年。
梁戍问:“你方才说她是个厉害姑娘?”
“是,泼辣能干出名。”小二道,“在七八岁时候,她就跟着男人们上山挖药,后来干脆在山上搭个茅屋住下,专门抓毒蛇毒蝎,那玩意虽危险,却能卖上大价钱。这城里没有人敢惹她,连她爹也被她管得服服帖帖,半口酒不再沾,专心经营起家中铁匠摊子。”
父女两人赚钱,建新屋,眼看着日子就要越过越好,万圆却在山里遇见个外乡来猎户,两人私定终身,还起到城里采买过几回东西。小二道:“那阵年纪小,成天守着家里卤肉摊子,所以见过那猎户两回,他长得浓眉大眼,就是没想到心眼坏,骗财骗色,说是回去准备提亲,却没再回来。”
哪座城里都不缺长舌妇和坏坯子,哪有放着这种事不嚼舌根道理,可万圆气性大,忍不,谁说她,她就打谁,把人家头都打破,血流满面,对方家里告官,官府便差人去抓万圆要审问,结果早上关进牢里,下午就传来她撞柱z.sha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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