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里没有动静。
“桃花?”阿宁又喊声,也不知怎,他突然就觉得这间暗沉沉屋子有些诡异,像是哪里都不太对。
“桃花!”
……
山下,梁戍正在向石瀚海勒索好酒。
桃花乖乖将腕子伸给他。
桑延年试片刻,眉头却皱起来,似乎不像是普通中暑脉象啊。
他仔细分辨询问着各种症状,差不多是用尽生平所学,最后终于在暑热之外,又得出个“痰热郁肺,气血瘀阻”结论,大大松口气,让桃花先回房歇下,自己则去药房取药煎药。
边煎药,边愤愤不平地想着,哪家大夫能随随便便就解蛊毒?大家平时不都是正经在治这些常见病?
他端着药,亲自送到桃花房中。
家分,分到队伍最末位,名大婶将她揽进怀里:“怎看着没精神?”
“头晕。”桃花细细地说。
“哟,怕是中暑。”大婶擦擦她额上细汗,“让你不要在太阳底下跑吧,是不是中午玩得太热,后头又贪凉去阴房里?”
桃花被说得不好意思:“嗯,下回不。”
“下回下回,就知道嘴里说下回,玩起来比谁都疯。”大婶笑着打她巴掌,“快些回房躺着吧,别再到处乱跑,等排到前头,替你问问阿宁小大夫,让他开点降暑药,明天就好。”
可怜石大人快哭出声,不是下官不给,是当真没有,酒这种东西,哪怕当场立刻酿,不也得等个两年?
骁王殿下慢条斯理:“但是本王要请客。”
石瀚海已经听十几回这句话,他耳朵都要起茧,绝望地想,那王爷不如把给烹吧,看看能不能招待这位贵客。
两人正在说着,程素月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
“王爷,石大人。”她低声道,“山上出事。”
而前院柳弦安与阿宁仍在忙碌,并不知道后头正在发生事情。花婶婶是排在队伍最后,等轮到她时,天都差不多要黑。
“桃花中暑?”柳弦安接过布包,对阿宁说,“你去替她看看吧,还剩婶婶个人,来帮她取蛊虫。”
“也行。”阿宁解下围裙,“那再去厨房烧壶水,公子回来好泡泡手。”
后院里静悄悄,因为痊愈百姓已经分批下山,所以这里也没住多少人,现在是吃晚饭时间,就更加空空荡荡。
阿宁敲几下房门,见无人应答,便自己推开:“桃花,你在睡觉吗?”
桃花答应声,个人朝住处走,却好巧不巧,又碰到正坐在路边发呆桑延年。
“桑大夫。”她奇怪地问,“你怎坐在地上啊?”
“这里凉快。”桑延年抬手将她叫到自己身边,“脸色这黄,你病?”
“嗯,花婶婶说是中暑又贪凉,要回去睡觉。”
“那替你看看吧。”桑延年道,“这不是什大病,吃两副药就会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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