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弦安就着月光,在堆药材里挑拣煎药要用:“为何静不下来?”
程素月叹气:“西北十八城总有事端,回到王都,朝中那些老头样话多屁……呃,话多事多。这两年时局虽比以前
“有。”梁戍单手将大氅归拢,虚虚按揉着太阳穴,“头疼,心悸,胃痛,手脚偶尔酸麻无力,胃口差,失眠,好不容易睡着,还容易梦魇。”
程素月被这系列症状给听懵,她纳闷地看向身旁兄长,咱王爷什时候病成这漏风筛子,你怎点都没跟提?
高林将手按在妹妹肩膀上,心情复杂,千言万语哽于喉头。
相信,王爷没事,他纯粹是闲得发慌。
程素月:“……”
柳弦安仔细听很久,听到后头,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甚至都开始持续耳鸣。
夜风里裹着薄薄层白雾,使得梁戍身上更加湿冷,那股寒意简直像是从骨头里渗出来。如此冷而硬个人,再加上始终也找不到心跳、摸不到脉搏,真还……活着吗?
柳弦安不自觉就打个寒颤。
梁戍嘴角扬,继续贵气凌人,慵懒着他慵懒。
程素月在旁牙缝飘字:“哥,柳二公子是在王爷怀里睡着吗?”
柳弦安又给梁戍诊次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对方手腕这回好像变得更冷。虽不明具体缘由,但阳气虚衰,阴寒内盛,总是于身体不利,正这想着,指尖下静止脉搏突然微微跳下,他赶忙凝神再探,梁戍却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袖中。
柳弦安欲言又止:“王爷。”
梁戍宽宏大量道:“本王这伤病已经有年份,柳二公子若是诊不出来,也不必强求。”
柳弦安其实还想再试下,但能不能试出结果,又确实拿不准,骁王殿下是不能随便被拿来练手,所以他最后也只开张温补方子交给程素月,歉意道:“是医术不精。”
“柳二公子千万别这说。”程素月安慰他,“太医院那些人开方子,也同样是这几味药,每回都说要好好休息,可能这伤病就是得静养吧,不过王爷也静不下来。”
高林心里也很没底,这怎老半天动不动,也不说句话?
最后还是梁戍主动将柳弦安推开。
毕竟骁王殿下内力再高强,也不能直不呼吸,容易憋出毛病。看着柳弦安震惊而又困惑神情,他觉得自己目已经达到,于是微微倾身,平视着对方双眼,心情很好地求教:“本王这伤,没事吧?”
柳弦安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寻常人若是没心跳……可偏偏这位骁王殿下看起来又毫无异状,世间难不成真有如此邪门功夫,能将血肉之躯练成块铁石?
他从未在正经医书中读过相关记载,在不正经小话本里倒是见识不少南蛮僵尸与活人炼傀,个个都凶残得紧,但堂堂国统帅,总不至于走这下三滥路数。柳弦安这想着,又问:“王爷最近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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