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月问:“鲛人族会不会也在附近?”
司危道:“说不准,他们近年来东躲西藏,行踪极难被掌握,许多鲛村也是废废,荒荒。仙督府曾经试图替他们安排片海域,但愿意住进来者寥寥。”
“为什不愿意?”
“因为他
彭循皱眉道:“那群人还真是什都买,什都卖。”
“这条也是从阴海都逃出来。”宋问将鲛人翻过来,指着鱼尾背后处缺口,“那些鱼贩子会将他们隐蔽处鳞片剔掉片,然后在血肉中插入刻有特殊标记假鳞,直到伤口再次愈合。”
“为什要这做?”
“也不清楚,只是听过。”宋问道,“据传在阴海都,有口巨大琉璃大池,飘浮在半空中。鱼贩子们会将各自捕到鲛人放进去,好吸引围观竞拍者,那些假鳞或许就是为打个标记,方便买主能在第时间找到货主。”
很少有鲛人可以逃出来,逃出来,就会像眼前这条鲛人样,将假鳞生生从肉里拔出。
鲛人在昏迷里疼得嗷嗷哭,总算让这酷爱吵架两个人停下来,凤怀月停是因为有良知,司危停是因为觉得对方太吵,他皱眉问:“他声音为何如此难听?”
凤怀月道:“谁哭起来能好听?”
司危言简意赅:“你。”
凤怀月:“……不要提那种哭!”
鲛人被挂在根绳子上拖回去,路乘风破浪,速度忒快,于是整条人狼狈之上再添狼狈,看着甚是血呼刺啦,这恐怖模样将甲板上余回也吓跳:“哪儿来?”
彭循引小股海水,蹲在旁边帮着他浇尾巴,又过阵,其余商船上小娃娃们也跑过来,大家围成个圈,你瓢瓢地接力来浇,浇得船后来差点都沉,鲛人也不见醒,尾巴倒是越发漂亮,被阳光晒着,溢彩流光。
起床后余回不解道:“怎还没醒,当他只被烧伤层皮。”
“是只烧伤层皮,但他本身就极为虚弱,应该受过重伤。”宋问回答舅舅,“结果昨晚再受惊吓,雪上加霜,就越发醒不得。”
司危:“倒是会讹。”
若没昨晚那把火,看这情形,估摸顶多再坚持活个十来天,现在却因为脸上串燎泡,生生给他自己争回条命。宋问是不忍心让这大美鱼就这死掉,而彭循少年意气,也是满腔热血,小娃娃们更别提,冒着烈日拎着桶,看架势恨不能在船上浇出片海,他们还从自己长辈出要来各种灵药,全部堆在船头。
司危道:“海里捞。”
凤怀月:“被他烧。”
余回:“……”
睡眼惺忪宋问被迫起床,替这倒霉鲛人看诊。彭循没见过几回鲛人,也跑来看热闹,他趁人之睡,用指背轻轻去蹭那滑溜溜鱼尾,惊叹道:“好漂亮啊。”
“倘若不漂亮,也不会被阴海都捕猎屠杀。”宋问道,“这还不算多好看,最美鱼尾,条就能售出数十万玉币,甚至连腰腹处硬鳞甲也是抢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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