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些可怜景昌帝。
明明是正儿八经中宫嫡子、大荻皇帝,却阴差阳错蒙受这多年折
少那多人,华美慈宁宫里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太后支撑着从凤座上站起来,慢慢走到李锦余两三步远距离,抬头凝视着这个自己忽视十几年孩子,心头悲楚、痛恨、后悔交杂,让她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都做什?
这多年直无视自己亲子、给自己亲子下那等绝户之毒、甚至还想诛杀他!
她想怨钟氏,却无法心安理得地洗清自己。
太后下意识道:“你做什?”
迟钟鸣在小黑猫背上轻轻撸把,娃娃脸上浮现出丝同情:“既然不是太后亲子,自然也没必要站在这里。”
太后看看迟钟鸣毫不留恋动作、又看看霍采瑜默契地让开路让迟钟鸣离开,瞳孔蓦然收缩:“摄政王好手段。”
难怪她这次叛乱开局顺风顺水,中途形势却斗转急下——她还排查过到底是谁走漏消息,没想到却是她最不设防人!
“不及太后。”霍采瑜淡淡地道,“若非太后铁心想要谋杀陛下,本王也不至于请迟兄帮忙。说起来,太后还应该感谢本王不是吗?否则太后若当真谋害陛下才得知真相,只怕悔之已晚。”
疑很久,才小声道:“太后恕罪,老奴记不清。”
太后仿佛找到主心骨,脸色回血,大喝道:“看吧,哀家就说……”
“但是老奴记得太后这边皇子只穿条玄黑色肚兜,连长命锁也无,不似太妃娘娘那里皇子小心呵护。”
太后脸色瞬间煞白。
霍采瑜抬头与迟钟鸣对视眼,轻轻摇摇头。
如今局面,当年她亦作半孽。
李锦余脸上沉默让她更加痛苦。
隔半晌,太后才颤抖着道:“是哀家对不起你。”
李锦余凝视着太后眼中愧疚,张张嘴,最终什都没说出来。
他对除霍采瑜之外人感情都很有限,也没有原身记忆,很难对太后情绪产生共鸣。
太后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荻朝最为尊贵女人如今跌坐在慈宁宫凤座上,只愣愣地看着李锦余,只手撑在凤座扶手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嘴唇轻轻颤抖,最终只吐出句话:“陛下,可否与哀家单独说几句话?”
李锦余沉默片刻,抬头看眼霍采瑜,随后点点头:“好。”
……
其他多余人都撤出去,就连霍采瑜最后都退到殿外,将空间完全留给里面母子二人。
当年太后先换皇子,把钟太妃儿子拿到自己这里来,竟连面上功夫都不愿做,长命锁都未给。
太后有些迷茫、又有些绝望地看看迟钟鸣、又看看站在霍采瑜身边李锦余,嘴唇轻轻哆嗦两下,喃喃道:“哀家、哀家都做什……?”
切真相大白。
霍采瑜轻轻叹口气,看眼迟钟鸣。
直没有说话迟钟鸣抱着黑猫忽然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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