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吃痛神情
而那人害怕考试,和他比起来,要难熬得更多。
“先把头发擦干,别感冒,”顾戚拿过路言放在桌角毛巾,递过去,“把头发擦,你想问什都可以。”
路言没接。
他觉得顾戚现在把主次弄错。
不是他想问什都可以,而是顾戚自己知道什。
周易没说是,却也没说不是。
只是没再提路言事,就好像把剩下都交给顾戚自己去想,点到为止。
“不补考,自己扣着时间做完,对着答案,自己改完估分,拿不定分数再说。”周易说完这句话,把月考卷给顾戚,就摆摆手,让顾戚出去。
顾戚却没回寝室。
他拿着卷子,找个空教室,坐在那里,把卷子题题,从头到尾全做完。
连顾戚自己都没数清,期间停几次笔。
下午周易叫住他,进办公室,第句话就是:“路言事,你知道多少?”
顾戚从周易叫住他那时候起,就有底,挑拣着说。
周易沉默很久,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路言月考答题卷。
空白片,很干净。
无防备、放轻声音说话时候,眼睫好像也会不自觉跟着放轻,眨得又缓又软。
顾戚只觉得心跳都漏拍。
他慢慢走过来,伸手,盖在那些试卷上。
路言不明所以:“?”
顾戚:“为什害怕考试?”
头发其实已经干差不多,只剩发尾还湿着,时不时掉下两滴,晕在肩膀上。
顾戚往前走步,直接轻捏住路言后颈,动作很快,却很轻地把发尾擦擦,还低笑着说声:“怎跟小孩子样。”
也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听,还是说给路言听。
路言根本没想到,顾戚竟然敢直接上手。
往后避,刚好撞在腰间淤青上,闷哼声。
然后下楼,抽根烟,在操场吹半小时风,到路言门口敲门。
他不知道路言为什害怕考试,他想试着,离他近点,也想让自己静点。
可是不行。
顾戚坐在空教室里,把所有卷子题题写完,还是不行。
那也是他第次知道,原来心落不地时候,写卷子是件能把所有耐心消磨殆尽事。
只有左侧那栏基本信息写好。
“路言”那两个字,印痕深到几乎要把卷子划破。
是他笔迹,却不像他字。
弃考、过半个多学期才去报道、高中去十四中、抽屉里都是写好卷子、考场上费气力才写出来名字……所有事情连起来,都指向个方向。
顾戚看着“路言”那两个字,神情很淡,却带着身超出年龄压迫感:“他害怕考试?”
路言手上动作彻底顿住,僵在原地。
好半晌,才微哑着声音开口:“周老师跟你说什?”
顾戚感受到路言浑身有些紧绷,轻叹口气:“没有。”
路言总算抬头看他。
路言不知道,顾戚刚刚那句“卷子做烦”,其实没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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