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刚才他隔着毛巾摸到
东西，咳，是他自己。
被揍地方泛着可怖乌青，皮肤已经彻底麻木，摸上去简直就像是另外
个人皮肤似。
李秀努力地思考着，低烧让他思维有些混沌，不过这不妨碍他做出判断。
“真是。”
恍惚中，李秀为这个小小乌龙感到
丝羞耻。
而那道影子双臂，正按在他肩头。
他自己手，刚好覆在影子手上。
*
“嘶——”
李秀甩毛巾，踉跄着后退。
*
方才……简直就像是有冰冷指尖滑过他皮肤。
*
李秀转头看眼身后早已遍布裂纹瓷砖墙面，发黄瓷砖上倒映着他影子。
说不出缘由，他有些心慌意乱。
他垂着头，在莲蓬头下站好久。
视野里依然是自己那双令人作呕，畸形腿。
软弱无力到连踢人都没有力气。
无法跑跳。
这是条废物腿。
个澡。
*
浴室也跟这间房子里其他地方样，狭窄，阴暗，潮湿。
“咔”。
打开开关，盏昏黄小灯亮起，逐渐染黄浴室里腾起湿润水汽。
可必须要承认是，就在刚才那瞬间，他确实感到种难以启齿毛骨悚然。
定是因为发烧缘故。
少年努力地安抚着自己，明明已经回过神，可李秀心脏却还是不听
砰下，他重重撞在墙上。下午被殴打过地方爆发出阵巨疼，李秀差点背过气去。
心跳得快要从胸口蹦出来。
在原地站好会儿，李秀才抱着毛巾，抬眼看看周围。
当然，李秀什
都没有看到，眼前切都是他已经看无数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老旧浴室。
定定神，李秀白着脸，胡乱擦掉镜子上雾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把老旧瓷砖上因为水渍而造成斑纹，看成人影。
还是因为低烧，热水关，刺入骨髓冷意再次席卷而来。
李秀身体战栗不停，他潦草地用干毛巾擦拭起身体。他视线不经意掠过浴室镜子，与此同时，隔着毛巾，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擦到什东西。
他仿佛……摸到双手。
李秀瞳孔骤然紧缩。
他眼就看到，在自己背后，正站在个细长高挑影子。
*
“滴答……”
水蒸气凝聚在天花板上，然后又掉落下来。
微凉水珠沿着李秀瘦骨嶙峋背脊缓缓向下。
李秀忽然打个冷战。
李秀呼吸沉重，他浑身无力，身体完全靠抵在墙上才能勉强站直。热水已经开到最大，水温也被调到最高，热气氤氲浴室中，他却始终觉得冷。
尤其是被他来回冲洗好多次那条右腿，哪怕用香皂来来回回洗好久，李秀却依然觉得，那上面好像还附着下午那群男生在亢奋中抹在他小腿与膝盖上黏腻薄汗。
“呕……”
浴室里回响起少年压抑干呕声。
过好久，李秀才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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