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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通二年春,天下大乱。
闽越国战乱还未平息,酝酿已久北疆大战终于爆发,倭夷集结数十万大军南下,意图越过河西廊道,直逼北安腹地,北安军顽强抵抗半个月,终究抵不过倭夷铁骑,这战,北安损失惨重,兵士折损大半,召武大将军谢青战死,宋逸舟临危受命,领着归编整顿鹰军上前线。
自此,两军进入长达五年拉锯战。
漠北,垠西镇。
容长风呆呆地站在房中,直到黑夜来临也未曾离开。
容玉跌跌撞撞地踩在山野小路上,大雨初霁,地上片黏湿,容玉下半身衣物溅满泥水,从未有过这样狼狈时候,然而他浑然未觉似得摇摇晃晃往前走。
日头从乌云里挣扎出来,万丈光芒倾泻在地上,容玉停脚步,眯着眼睛看眼那太阳,他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好日头,炙热,鲜活,有着吞噬切黑暗力量。
不由扯扯嘴角,旋即他身子晃晃,脚步发软,感觉周边世界都在旋转着。
好容易定下神来,他继续往前走,其实他没有个方向可以去,只能盲目地往前走。
手段将人给整治通……撵出去……”
“他不敢去找你……可你又不来找他……所以没办法啊……他只好又给人当外室……可这次养主还不如那徐昌宗,竟是个老头子,你可知道有些人就是有特殊床上怪癖,越老越坏……”
容长风再也忍受不,嘶声怒吼:“别说!”
容玉不管,他点点地说下去,将朵纯白温室之花如何断根,如何堕落,最终如何走上抹白绫结自己性命道路,他娓娓道来,说给眼前人听。
容长风捂着耳朵,疯狂晃着脑袋,想将那些话给甩出脑海,当作从未听到般。
此处乃北安与月氏交界,常年刮着风沙。
老马吐吐嘴里沙子,瞧着外面乌烟瘴气,啐骂口这鬼天气,
“狗日,那人再不下来,这可没法做生意!”
这垠西镇虽说是个镇子,可来去也不过几十户人,在前数百年,这儿原本也曾是块土地肥沃
“你在哪里,哪里便是家。”
宋俨明温柔话语还在耳畔,可他已经没有家,有宋俨明地方,他回不去。
再也回不去。
容玉脸上惨白,他咬咬唇,再也经受不住身上沉甸甸重量,下子倒下去。
哥哥,陷入黑暗时候,容玉最后叫声。
到最后,他整个人萎靡地跪在地上,再也忍耐不得那张熟悉脸在自己眼前,摇摇晃晃站起来,落荒而逃。
容玉呆呆地靠着墙站半天喘息着,他眼前阵发黑,缓缓蹲下身子,时间分分过,很快,他又站起来,慢慢地朝着屋外走出去。
那夜从未喝酒容长风喝得伶仃大醉,醉两天两夜,等第三日醒来,他又像没事人般地去容玉所在厢房。
房间犹自保留着他最后离去样子。
但个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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