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时候已经凌晨五点,新年第天凌晨城市还是安静,没有首都彻夜不停喧嚣,匆匆忙忙找到酒店住下时已经凌晨六点,冬天夜色漫长仿佛没有尽头。
陶恂房间在沈琛旁边,睡前顶着黑眼圈还是担心沈琛洁癖发作嫌弃不嫌弃这酒店,如果不行再去骚扰
“当地人啊!”司机下子就笑,“这时候是回来过年吧?怎也没人过来接机?”
按道理说坐得起飞机人家里应当是有车才对,这时候回来大概是忙碌很。
陶恂竖起耳朵来,眼神不动声色往沈琛那边移移。
“家里隔远,来不方便。”
许久之后他听见身边人如是说。
话问候陶少爷祖宗十八代,终于清醒少许,然后幸灾乐祸同时觉得陶公子是不是又病,不然干嘛新年发疯?
“大冬天你不出去跑心里不舒服是不是?沈少以前在国外你过年不着家跑就算——人今年不是回来吗?你去兴义干嘛?什破地方,听都没听说过。”
陶恂没听他说完,稍稍挪开两步不让沈琛听见,边冷瑟瑟发抖边骂:“别扯这些有没,大半夜,琛哥还在旁边,你赶紧给找个人过来。”
“有病啊?大过年谁特没事半夜去机场接你,沈琛是给你灌什迷魂汤,脑子喂狗都。”
听见沈琛大概就猜到这恐怕不是陶恂发疯,而是另位发疯,陶恂跟着跑。
虽然明显是敷衍,但也并未否认。
陶恂那点睡意瞬间清醒,沈琛是十岁左右被带回沈家,刘思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儿子,甚至为沈昌民仕途着想直对外宣传是她亲生儿子,但谁都知道这个孩子绝不可能是婚生子。
沈琛来时候是个冬天,他直记得那年冬天下场大雪,那个被带来少年有双森冷却足够动人眼睛,看着任何人时候都带着似乎都带着莫名冷漠,眼里随时像是有雪落下。
——孤僻而难以接近。
在那之前,他对沈琛过去无所知,也对他母亲无所知,但至少这次他跟在琛哥身边,琛哥没有拒绝。
骂完还是咬咬牙任劳任怨去做狗,开始半夜骚扰熟人,终于在半个小时得罪满世界后,找到公司副经理侄子弟弟朋友开车去接到两位贵客。
来人是个中年人,姓黄,长胖胖墩墩,笑起来很和善,有点像是弥勒佛,脾气应该不错,大半夜被吵醒也没见什不高兴,接到人时候还问句:“没冻着吧?这路上有积雪,也不敢开太快,来有点晚。”
两个人缩在车里好歹暖和点,陶恂困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司机口普通话明显带着当地方言味道,陶恂第次听见脸懵,然后就听见向来口标准普通话沈琛接话。
“还好,大半夜麻烦。”
他语气客气且谦逊,对待外人他向是极有教养,但跟他平时语气却是不样,带着些微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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