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今日是特意要讨好张泰,也不恼,笑嘻嘻道:“你生气,已十来天,还不知?就为那天瞎叫唤气,赔不是,并不是故意敷衍。也不怕你笑话,实话说,折腾这些年,下头这根东西已是不大行,有时就是不起,也毫无办法。却不是心里不愿意,你是恩人,你对怎样,都是乐意。”
张泰听,只顾喝闷酒。
张致给他夹菜、斟酒,见他只不开口,又道:“张大哥何以如此在意那不争气东西?愿意伺候你,你快活就行。难不成为这事还去看大夫?反正不男不女,这辈子不想、也不能娶妻生子,咱们又走后路,管前头这东西干甚。”
张泰听,忽地把手里酒杯重重放,震得桌子晃动,好半天才开口道:“是错,是个没脑子,只想着把你赎出来,并没问过你是否乐意跟过。你在南馆里那多年,过得苦,自是不愿意再做此事。”张致听,反倒黑脸,道:“你要赎身,早先问过,是答应。客人给男倌赎身,要做什还用说?你花几十两银子,拿卖身契,自然想做甚就做甚。甚乐意不乐意,说白,是赎出来婊子,让你肏是应该。你肏就肏,爽便好,哪里来这些啰嗦言语!”
张致把话说白糙,反倒让张泰声言语也无。他如今总算明白张致心思,张致是把他当赎身恩客,要报恩尽责,并不为别甚。张泰如今心里,可真说不清甚滋味。像是大梦场,梦里美滋滋晕乎乎,兜头被桶冷水浇醒,他还生气呢,却发现原来是梦。
豆酥。
桂花糕雪白喷香,绿豆酥淡绿可爱。
到午间,张泰果然给他送饭来。来也不多说什,就站在摊子边上看看,周围走走,等着张致吃好饭,收拾碗筷就走。
边上摆着小摊子卖香包脂粉小哥边啃着馒头边说:“这是你大哥吧,哎呀,有人送口热饭吃真是顶大福气!你看这老婆,连个饭也不来送,冷天啃个冷馒头,冷嗖嗖真要命!”
张致只笑笑,也不说话。
两人这酒席吃得不欢而散。
次日早,张致早早起来,却
到傍晚,张泰又雷打不动地来,要帮张致背担子。张致不肯,两人便仍如早上来时般,人背半路。
夜里,两人吃完饭便夜无话。张泰收拾好就去旁屋睡下,张致不甚在意。没料到,再隔日也是如此,如此连续十来天,张泰皆不再碰他。
张致这才晓得,张泰还在恼怒哩!
张致想想,这日早早收摊子,拿自己挣钱买壶酒、只烧鸡、包牛杂碎并卤菜等物,整办桌酒菜给张泰赔不是。席间,他给自己跟张泰倒满酒,捧酒杯,起身道:“张大哥,给你赔个不是,望你大人大量。”说着给张泰做个揖,自己饮而尽。
张泰却道:“不知你赔甚不是?你并无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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