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舒展纸张,埋头照写。待他写完封信,再抬起头来,张泰已不见。张致只道他回去,不甚在意。他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照来人吩咐写上姓名,交给客人,收下两文钱。
张致把这两文钱反复摩挲,仔仔细细放进钱袋子里。
空瘪钱袋也有两枚铜板。
不多时,又来个要读信。张致慢悠悠读完信,收文钱,就见个小纸包放在他小桌子上。他正要开口道“读信文钱,写信两文钱”,抬头却是张泰。
张泰见他手里拿着文钱,微微笑道:“生意不错。怕你肚饿,买些吃。你中午在这等着,给你送饭来。”
隔日张致吃过早饭,背担子便要走。张泰见,开口道:“这里离西市不近,帮你背过去吧。”似是已忘昨夜不快。
张致背上那木桌走两步,道:“这木头轻得很,不很重。西市又不很远,自己背过去,不妨事。”
张泰道:“你昨日是空手走着过去,觉着不远。今日背着东西,只怕走不到半就累。跟你过去看看,半路你要累帮你背。”
张致知张泰是不放心自己,当下也不说什,两人关好铺子门便出来。此时天色渐白,街上行人稀少,还未到热闹时。张致与张泰两人默默沿着街道行走,相对无言。
沿路走过,接连有各式铺子开门做生意。伙计们开店门,洒扫门庭,挂出招牌,开张吆喝。有包子铺、糕点铺、布庄、茶店,经过糕点铺时,那新鲜糕点香气飘散而出,张致不由多闻几下。
张致忙说道:“不用不用,买个馒头吃就是,不必再大老远送过来。”
张泰只道句“你等着”,转身就走。
张致无奈,忽闻阵香味,低头看见张泰拿过来小纸包。解开看,里头是新鲜热乎乎桂花糕、绿
走不到半,果然,张致双肩便有些隐隐作疼。他忍着不说,又走大段。过半路,张泰问他:“重不,帮你背。”张致摇头。张泰瞧他神色,硬是伸手解下他担子,自己背过去。
张致道:“没背过东西,时不习惯也是自然,这有甚。自己停下,休息刻再走就是。总不能日日你跟出来,帮背这玩意吧。你铁铺里生意也要做。”
张泰埋头只是走,良久才说句:“就背这几日,等你习惯。”
到得西市,已是人声鼎沸,来往商人,络绎不绝。此处是安城与外地往来生意之所,所有本地要运往外地货物都在此处买卖交易,而外地客商也云集此处,贩卖外地药材、布匹、各色珍奇玩物。货物小到绣花针、大到马匹牛羊,普通如碗筷、珍奇如虎皮熊掌都可在西市搜罗买卖。
此处是整个安城外地人最多所在,因此在这里摆个读信写信摊子,生意必不会差。果然,张致摊子刚摆好、笔墨纸张刚摆放整齐,就有人走过来问是否写信。张致答是,那人立即坐下,要张致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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