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李文英。
李书意有多久，都没有再听到别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
下便愣在原地。
“看来还是你姑姑最解你。”赵辉握下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拍拍李书意
手臂，脸上是般家庭里长辈看着后辈长大后欣慰样子。
他把赵晴晴牵起来：“那
就不打扰你休息，和晴晴也还要去车站。”
李书意像是才找回神智，有些着急地去拿外套：“送，送你们。
“以前那位白先生来找问你消息时，给过他电话。这年来，联系不上你，问他才知道，你生病，手术后就直没醒。”他说完，大概也觉得现在才上门来表示关心自己有些虚伪可耻，苦笑道，“早就该来。但是这
多年，是如何，如何对你……也没有脸面来看你。”
他见李书意不出声，更忐忑地握紧茶杯：“直跟那位白先生联系着，前段时间听说你已经都好。还是，还是想亲自来看眼……也就彻底放心。”
李书意直沉默着听他说话，再开口时，笑得却很勉强：“赵叔你说错……”他敛笑，声音沙哑，“是没有脸面见你。”
赵辉愣住，抬起头来看他，许久却说不出话来。
这多年，他从没有好好看过李书意样子。记忆中明明还是个脾气不太好，喜欢独来独往，但又极其聪明有主见少年，还是那个在机场跟他们道别后，留下个瘦削背影少年，什时候就长成个比他还高，处事间进退有度成熟男人呢。
他点也不像李家人。不像他父亲那样憨厚木讷，也不像他姑姑那样乐观开朗。虽然他在面对自己时已经努力收敛，但赵辉还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某种气息——是被世事淬炼之后，沾染过血腥人才有杀伐决断。
当初他们个好好家庭分崩离析，面对突如其来打击，他被吓得屁滚尿流，把所有责任罪过都抛出去，安慰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无权无势普通人，心安理得当逃兵认命。徒留个不到二十岁李书意，背着三条人命，去对抗个能把他碾碎庞然大物。
所以后来赵辉才不愿见他。他只要看到这样李书意，就会忍不住想，他后来都经历过什，才从个任性稚嫩少年变成把刺人利刃。而同时间自己，有新爱人，新家庭，过着安稳幸福日子。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会想起在金海城，还有个孤孤单单李书意。
赵辉眼睛红，越想越是愧疚难受。可该说话，年多以前已经对李书意说过，若是时时刻刻把歉疚挂在嘴上，倒像只是为安慰自己求心安。
赵辉喝口茶，借着茶杯上蒸腾热气眨掉眼角湿意，平复心情后，放下茶杯站起来道：“以前还跟文英说，她和大哥太惯着你，对你不好。”他笑笑，“结果把她惹生气，跟说，‘家书意哪里都好，以后比谁都能干，比谁都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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