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戚在坡上站定,看着不远处还有另外个村庄,现在已经迁走,只留下片略显破败房屋。
这庄子规模,不比陆家庄小,只是庄子前面少座牌坊。
“雍州缺水,宗族与宗族之间,每到春季就要挖渠引水,为水源,两个
“陆家庄前方就是皇陵,这附近有人,吾等先避避。”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陆家庄田地前。
陆氏族人并没有求雨,而是在耕种。
走段路之后,墨鲤发现身后动静没,他凝神听听,确定那人真没有跟上来。
“孟兄,你看那人是何来历?”
像是偷听人心中大震,失控所致。
墨鲤转头时候,恰好看到那人来不及藏半张脸。
——居然很年轻,还未及冠。
以身上衣物看,家境很不错,这样人怎会出现在皇陵附近?
皇陵附近十来里地都被驻军围着,陆家庄位置恰好也在其中。寻常人不许靠近,陆家庄人想要出去也不容易。
责,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众人皆是心悦诚服。
可见庶民即使不识字,也不是完全不懂道理。
“这自然是因为……帝王自己就不遵守国法,骤然发怒,就要杀人。天子怒,伏尸百万,说不就是这个道理?历代王朝从未给过宗族这种权力,这权力是自然而然形成,是被默许,谁也无法动摇,所以阻止者不是愚蠢,反而是与旧友太天真。”
孟戚看着远处皇陵,低声道,“曾经以为李元泽不是那样人。”
这句话声音很低,只有他身边墨鲤能够听到。
“不像陆家庄人。”孟戚沉吟思索。
穿得好,气色也不差,跟田地里这些神情麻木听到喧哗也无动于衷陆氏族人截然不同。
墨鲤猜测道:“莫非是江湖人?”
“也不像。”孟戚摇头道,“二人方才说话,般江湖人可没有兴趣。”
或许那就是不般江湖人呢?墨鲤这想着,却没有反驳,因为那少年轻功实在太差,像是胡乱学,穿得却像是个富家小公子。
这里有田地,有水井,还有道小山坡并两片稀疏枣子林。
不是囚牢,胜似囚牢。
想要不惊动别人溜进来,武功差点估计还不行。
这时远处有阵喧哗,是军营方向,墨鲤听不见他们在说什,只看到群兵丁分散开四处搜索,像是在找人。
墨鲤给孟戚使个眼色,孟戚没有回头,好像不知道后面有人似。
——打天下难,治天下更难。
征战天下时候,孟戚从未想过那多。
楚朝治理天下时候,孟戚隐约意识到些阻力,可是出于多年相识信任,加上楚元帝确实不是那种喜怒随心人,在位多年,连个宫婢黄门都没有杀过,于是他忽略。
“皇帝想不守法就能无视律法,父亲想不讲理就可以不讲理,为人臣子跟为人子女,并无区别。”
孟戚正说着,忽然听到身后微微响,是块石子被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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