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是指腹为婚,刘常年纪也是同样,六七岁孩子既不可能上青楼,也不可能因为太没出息被岳家嫌弃,那到底是为什呢?
墨鲤忽然想到薛娘子看见刘常,脱口而出那句刘大傻子。
这是相当无礼行径,怎说也是世交,对长辈口出恶语,还当着人家儿子面……
墨鲤正在琢磨,那边薛娘子冷笑着说:“且不说流放你父亲前朝皇帝,就说你父亲遭殃那回,你知道所为何事?”
刘常更加愤怒,他高声说:“父乃是御史,他弹劾靖远侯世子抢占民女,却被权贵颠倒黑白,投入大狱,剥去官职流放边关。”
只能咆哮道:“薛珠!当年你亏欠刘家,竟是点都不羞愧?”
薛娘子双臂张,直接把走过来要说话陈重与墨鲤推到墙边,大声道:“亏欠你刘家什?从前朝条文,到今朝律书,哪条写不准退婚?你刘家没有下聘,二没有交换庚帖,不过是指腹为婚,有块玉佩做凭证,那块玉佩薛家也还你!再说,就算成婚还能合离,家按照朝廷律文规规矩矩退婚,你凭什找上门?难不成,只要许过你家小娘子,就不准再反悔,你是皇帝老儿吗?”
“放肆!竟敢对陛下不敬!”
刘常声大喝,兵丁们齐齐怒视。
薛娘子分毫不惧,眼波转,笑语晏晏:“怎,不知道什叫山高皇帝远?这里是平洲府麻县,咱们这儿父母官连税银都不缴,朝廷也没发过俸禄,皇帝老儿怎,还不是篡位拿玉玺?还真当自己是真龙天子,想往脸上贴鳞片?”
围观人群轰地下炸,靖远侯!那可是前朝名将!连他们这样平民都知道,前朝皇帝刚愎自用,容不得人,到老之后更是天到晚猜忌大臣。靖远侯突发恶疾,当夜,bao毙家中,死得不明不白,因为他赫赫战功,出殡那天太京咸阳万人相送,哭得地面都湿,
真有鳞片某龙脉默默挤到陈重身边,看戏。
外面看热闹民众心里惊骇,又觉得薛娘子话虽然大胆,却也没什错。即使有不赞同人,这会儿也不敢吭声,薛娘子是薛知县女儿,人家腰板硬着呢,就像她说,没陈家再找个人嫁都不是难事,他们可不敢当面说什风言风语。
“就算可以退婚,可你薛家落井下石,偏偏赶在父亲被贬官流放时候退婚。”刘常脸色铁青,话说得咬牙切齿,“你父与父乃是同窗,多年交情分毫不顾,翻脸不认人。自那日起,薛珠,就发誓要你薛家也尝尝这般滋味!”
墨鲤听得心里奇怪,他觉得里面应该另有隐情,倒不是他帮亲不帮理,而是薛令君在竹山县蹲二十多年,胸无大志,也不爱钱财,跟刘常说完全是两个模样。
——不可能是薛娘子另有所爱,更不可能是薛家拿女儿攀附别权贵,因为按照刘常说,这是薛知县家来平洲之前事,那时候薛娘子才六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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