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看着手里
金泽视线中男人缓缓转过头,动作机械地简直不像个活人。
“喘不过来气,出来透透气。”他说。
“下来。总部给买保险不赔偿z.sha。”
桓修白惨笑下:“赔不赔偿有什关系,连个处理后事受益人都没有。”
金泽面无表情:“你要是高兴,可以写名字,行不?现在立马下来。”
桓修白觉得透不过气来。
整夜热暖从他身体里消散殆尽,湿冷空气渗进骨头里,不仅是腿骨、腰椎、肋骨,连头骨都遭到侵蚀,脑皮层下那块骨头似乎被什东西钻出大大小小孔。度,他痛到以为后脑勺在淌血,反复摸几次,手凑到前面想看看有没有血迹,眼前却片混乱模糊,睁大眼睛也聚焦不清,于是,他转身问席老师:“席老师,脑袋破吗?”
没有人回答他。
桓修白茫然地歪着头,瞧又瞧,才发现他眼中“席老师”只是挂在走廊上块白布。
他在哪里?为什风声这大?
他们身处最后节车厢末尾,这里有截探出去铁梯,梯子上围圈栏杆,桓修白最开始就是从这里爬上火车,现在,他又坐回这里。
他不敢上前,桓修白明显精神状态不太对,如果贸然拉他过来,不排除对方会因挣扎而将他也直接拖下火车。
车上广播凄厉地惨叫声,应该是有人拍拍话筒,接着发布通知:“旅客朋友们,由于前方需要排队进站,列车将放缓运行速度,请务必待在车厢里不要走动,关好前后门窗,以免发生意外。”
这个意外,当然是指半途被个别手脚灵活变异尸体爬窗户。
“你坐着不要动,去找个人来劝你。”金泽本来要走,眼看火车已经进郊区,附近丧尸密度肯定大增,便从后腰卸下把枪塞到桓修白手里,“拿着,万掉下去还能救你回。”
他甚至怀疑自己处于梦境之中。人在梦里总是会有这样那样奇怪症状,比如莫名其妙看不清东西,不管眼睛睁多大都读不出书上字,认得出人脸却叫不出名字,就好像席老师,席老师到底叫什?应该有名字,他也应该知道,为什他会知道?不清楚,想不明白,但他确是知道,那个名字,就在嘴边,稍微动动嘴唇那三个字就会滑出来。
是什呢?
脚下地面似乎在软化扭曲,他快陷下去,怎会这样,那不是铁皮吗?踩明明是实地。不对,好像是腿脚软,现在连喘气都很费劲,风个劲儿往嗓子眼里灌,像两把铁钳,勾住两边嘴角,使劲往旁边扯,搞得他连那个名字都说不出来。
有什东西在他脑壳里做窝,潜伏已久,到如今,终于找到机会脱离。他像座即将倾圮大坝,四处漏水,砂石水泥沙沙倒进汹涌咆哮洪流中,他正在坍塌、压碾、损坏、溶解,向着孤妄无人之地,倾倒而去。
“桓修白?!你坐在栏杆上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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