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己衍看着,真是眼皮子跳个不停,小心肝扑通扑通。
他马上召来刚刚上任京兆伊丞马旋,问道:“官署账册之中,如今有多少钱粮?”
马璇哪里知道这个?
他才上任不过个月,准确说是二十来天,在二十天前,他还在弘农郡当郡主薄呢!
但是,作为*员,马旋很清楚,决不能让上官知道其实你不知道,这虽然很绕口,但确是官场生存法则。
简而意之就是老实!
老实人,当然是最好欺负喽!
于是,于己衍觉醒来,就发现整个京兆伊长安官署上下,都已是群情激愤。
封封请愿书,雨点般落在他案几上。
无例外,都是‘请赐木炭,以恤下吏’,个个说无比凄惨。
而木炭价格飙升,也令这种简单有效床铺形式迅速风靡起来。
泥瓦匠和木匠们,纷纷接到无数订单,乐得开怀无比。
潜流却在无声无息之中,悄然涌起来。
压力,首先来到京兆尹。
月余之前,京兆伊大换血。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整个长安内外,上上下下,该知道人都知道。
“不能吃生水啊!”
“生水有蛊,不沸而食,轻则疫病缠身,重则家破人亡!”
“去岁,咸阳里张二郎,就是喝口渭河生水,结果三天就不治啊……”
托巫蛊之说,二三十年熏陶之福,长安城里哪怕是不识字奴仆,最底层黔首,都听说过巫蛊杀人无形说法。
故而只是想想,马旋就道:“回禀明府,以下官所知,恐怕不足千万之数……”
“怎如此之少?”于己衍立刻猛吞咽下口水,按常理,京兆伊不是应该起码有个三五千万钱作为紧急储备吗?
“大朝议刚过不足月
什‘吾等鄙吏,本粗鄙野人,幸明公不弃,用为官佐’,个个更是忠心耿耿‘数年以来,不避寒暑,为明公驱策,而无有怨怼之言’,但是呢‘俸禄浅薄,难以养家’,现在家里更是已经没有木炭煮饭,全家都要揭不开锅。
所以‘敢请明公,悯及下吏’,简单说就是要福利。
而且是给他们按月发给燃料。
不然话……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潜台词,却已经呼之欲出。
整个中高层,几乎被扫而光。
六百石以上官吏,竟只有五个人躲过那场灾劫。
虽然,这些缺额很快就被人填补。
但也因此使得京兆尹成为长安城里最脆弱,最容易被下面官吏影响官署。
而偏生于己衍长久以来,给人印象便是——忠厚勤勉。
如今,自然闻蛊变色。
于是,长安木炭价格,应声高涨,两三天中就打着滚涨到石三百钱地步!
比之前价格,生生涨四五倍!
除富贵人家,般人真用不起!
若不是入冬以来,种名为‘侍中床’御寒床铺,开始悄然流行起来,使得长安取暖需求下降些,恐怕三百钱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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