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其实就是为向建章宫主人喊话——俺们比公羊对您和您统治更有利啊!
公羊学派,那多缓则与叛逆。
居然主张什‘邦有道则仕,无道则去’‘君臣以义
公羊学派人,不是最讲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吗?
带着这样念头,杨宣缓缓走上早已经被铺设好讲义会场。
然后朝着四面在坐宾客与围观百姓微微拱手,道:“鄙人杨宣,从雒阳王公授《春秋左氏传》,王公故贾公讳谊门徒,乃梁齐君子也……”
“左传之义,恢弘大气,直述圣人大道,尤其善明君臣之分,父子之纲纪也!”
“今公羊之兴,天下以为是!独左传以为不然!”
就像他师长辈们,当初自诩自己是贾谊贾长沙传人般。
名人效应下子就领左传发展搭上顺风车!
短短二三十年,就发展成今天局面。
虽然算不上超级学派,但也属于古文阵营里重要员!
若再搭上这个顺风车,有个‘曾经打败或者与张蚩尤战平’光环。
到那个时候,用不着张蚩尤出手,自己就要横尸野外!
与其那样,还不如殊死搏!
昨夜,杨宣想整夜,他在塌上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终于想清楚个事情——侍中纸,现在只是小范围内流传,并没有公之于众,让天下人皆知道。
再者,纸出现与使用,只能说明对方贡献大。
而不能说明他在经义上强大。
翌日,天清气朗,阳光明媚。
尚冠里大道,人山人海。
在杨宣讲义场地附近,更是位位公卿往来,尊尊博士官闪动。
这比杨宣曾经预计还要热闹和繁荣。
只是……
“何也?公羊多任权变,其相殊绝,固以甚远,而冤抑积久,莫肯分明!”
“至于左传则不然!”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莫不能有变,其义深于君父之道!”
“今吾公开讲义,宣《左传》之正义,以明是非之曲折……其望诸公明察之……”
这番开场白,乃是杨宣昨夜冥思许久,重新改写。
左传发展,立刻就能上快车道。
自己甚至说不定可以尝试将左传发展成官学。
但,前提是——对方不耍无赖。
不将单纯经义辩论演变成全方位打击。
“应该是不会……”杨宣自己在心里打气:“既然彼如今已然知名,当会要脸面……”
所以……
只要能在经义上辩倒对方,甚至只是战成平手。
在不考虑对方耍无赖,掀桌子情况下。
其实,此事对自身和整个左传发展,都有着莫大作用!
甚至,说不定,左传学派还可以搭上这个东风,更加广为人知呢!
杨宣此刻却是满脸苦涩。
“只能希望那位张侍中是君子……”他在心里哀叹着。
君子不仗势欺人,不以力胁人。
当然,其实他可以选择避战,卷起铺盖,灰溜溜跑出关中。
但那样来,整个左传系,甚至整个古文阵营都将恨他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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