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新气象,新代新制度。
可是……
董师说是托古改制。
新丰这里,却是打着先王旗号,在玩自己。
那些器械、制度、律令,那条是三代就有?那个是先王所见过?
既感觉欢喜鼓舞,但却又有些说不出来味道。
他见到新丰种种器械,有能日耕数十亩地犁具,也有能日汲水千桶水车,甚至他还见到新丰官吏和百姓,将人畜粪便尿液,收集起来,装入个个罐子里,藏到地窖密封,也见到有人从地窖之中取出那些散发着异味罐子,将它们播撒到田地之中。
据说,如此就可以令地力不失。
这些都是先王、先师所没有手段,但却出现在新丰。
不仅如此,新丰上上下下,都透着诡异。
他甚至写信给师弟赢公,有些责备董越,说他‘废先师之礼,阿世之容,曲学以进业’。
这也正常。
公羊学派讲究是‘人臣无将,将而诛’。
身为臣子、人子、弟子,不可以有丝毫谋逆、欺师灭祖念头。
哪怕只是起这个念头,在心里想也不行。
据说兰台当时连拜封诏书都写好。
只是可惜遇到儿宽,才导致其与御史大夫失之交臂。
也正因此,令他深感耻辱,由是将研究方向从纯学术调转到治世方面。
二十年来,培养无数能臣循吏。
包括蜀郡太守张宽、河内太守夏侯敬等有名大臣,据说都在他门下听讲、授业。
带着这些疑虑,褚大问道:“老朽在来前,曾在新丰枌榆社乡亭,有所见闻……”
“敢问侍中,那些器械与制度、律法,是侍中所为?”
“然……”张越微微恭身道:“不敢瞒先生,此皆晚辈所令……”
“晚辈曾在天子面前立下军令状,以三年之功,令新丰初治,令民皆有五十亩之地,两亩之宅,种两桑、半亩葵,五十本葱、家养二母彘、十鸡!”张越昂着头,略带骄傲道:“欲践此大业,不得不行非常之法!”
“况,为汉制法,士大夫之责,人臣之本
官府明文禁止和处罚任何溺婴行为,甚至不惮用严刑酷法恐吓。
更规定百姓每月可以购粮上限。
这些新丰制度,你要说它不好吧?
却又暗合公羊学派长久以来呼吁与主张‘改制维新,更化制法’。
与董师在世时追求是符合。
董越行为,在他看来,起初确实有些符合‘人子无将’标准。
他甚至打算号召门徒们‘鸣鼓而击之’。
但现在……
他却已经没有这个念头。
在新丰所见所闻,让他瞠目结舌,又震撼万分。
这样大佬,到新丰,张越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
但好在,他还有些底牌和筹码。
“侍中言重……”褚大却是仔细端量着张越,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未来‘小师弟’。
其实,开始他听说董越要拿这个小年轻,做董师再传弟子,他是反对。
这不是开玩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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