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会宣扬墨家主张,运用墨家理念来处置事情。
届时……
那就真是有进无退,甚至可能祸及子孙!
“大丈夫做事,何必瞻前顾后?”陈氏笑着道:“况且,妾身听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夫君若欲成仁取义,哪怕事败,妾身与家人,又怎会怪夫君?怕是爱都来不及!”
“那位张侍中名声和抱负,妾身也听说……”
那件自从买回家后,他就没有穿过褐衣。
陈氏走到丁缓身边,缓缓跪下来,看着宗祀神主牌,然后将褐衣披在丁缓身上。
“夫人,您这是何意?”丁缓不明白,看着自己妻子。
“夫君心思,能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妾身?瞒得过祖宗神灵?”陈氏低着头,为自己丈夫穿好衣服,凝视着这个深爱男子,陈氏低头道:“妾身虽然只是妇人,但妾身在家之时,父兄也教训过:大丈夫志在四方,为人妻子,不要束缚大丈夫志向!”
“这多年,夫君时常深夜起身,抱此褐衣,喃喃自语,妾若不知,岂非愧为妻子?”
若置身事外,自己完全可以继续这样生活。
每年随随便便给人做几个七轮扇,顺便维护下已有七轮扇。
等到五十岁,就可以将事业交给子孙,自己在家养儿弄孙,尽享天伦之乐。
不必与父祖辈那样,为天下,为理想,赤脚蓑衣,吃尽苦头。
甚至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不必和先贤先师们那样,虽然付出所有,但最终却只能撕裂姓名,与草木同尽,成为大地沃土,变成他人踏脚石。
知道,那个世界,也是他父辈、祖辈甚至是墨翟先生和他门徒们。
那些甘愿撕裂姓名,与草木同尽仁人志士们追求。
那是理想国。
若真有那个世界存在,丁缓知道,自己应该不惜切,倾其所有去追求。
可是……
“而今日,那些来家门外,送礼结交夫君人目,妾身也能大概知道……”
“
“夫君既有鸿鹄之志,妾自当在家教训子孙,操持内外,让夫君可以大展抱负……”
“可是……”丁缓凝视着自己妻子,道:“此事若败,恐宗族难全……”
他若只是去做个工匠,倒也没什。
但他若出仕,又岂会甘心只做个工匠?
必定会以振兴墨家思想,重振墨家声势为目标。
可……
为什……为流泪呢?
丁缓伸手擦擦自己眼角泪水,他不太明白。
正想着这些,忽然个身影从祠堂外走进来,丁缓回过头去,见到是自己妻子陈氏。
她手里拿着件褐衣。
想着妻儿,想着父辈们遭遇,他又不敢。
父亲与宗族兄弟、师兄弟们数十人共赴淮南,最终却只有他人归来,余生在悔恨与痛苦之中挣扎情况,他不想再发生在自己或者自己后代身上。
他现在生活很不错。
家中鱼肉米面,数之不尽。
积累财富,足够子孙挥霍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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