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将奈公何!”
徐偃生坚持和以为是真理东西,被打粉碎,被砸稀烂。
终于低头认罪,再拜而辞,引颈就戮。
而今天,自己在垂暮之年,在人生巅峰时刻,同样迎来个相同年轻人。
这究竟是宿命还是上苍给与谷梁学派考验?
江升不得而知。
在这刻,江升有些恍惚。
他忽然想起个事情。
他前辈,他师兄徐偃在他还很年轻时候,就已经光芒四射,意气风发,来到长安。
那时整个谷梁学派在徐偃带领下,蒸蒸日上,迎来个短暂而光辉黄金时代。
徐偃甚至被拜为博士,成为谷梁学派第个被任命为博士大儒。
吃上次亏,公羊学派大约是要赶尽杀绝,不留余地。
最起码他和他门徒,会被逐出长安。
若是如此,那他二十年苦心经营和心血,就全都为他人做嫁衣。
谷梁学派不止要丢掉太子,还会丢掉长孙,甚至是全部未来!
他又看向张越,眼中满是惋惜和叹息。
手段,甚至连自己命也要撘进来,就想杀死这个十四年来第个亲近他侍中官。
他怎可能蠢到做出让这样人不满和感到委屈事情?
那不是自毁长城,自取灭亡吗?
江升也是无奈,苦笑声,拜道:“老臣不得不来……”
事实上,郁夷之行后,江升也明白,自己和自己门徒们要夹起尾巴,忍耐几年。
但他知道,他只能迎难而上,也必须迎难而上。
这次不再为利益,也不再为爵禄。
只为心中坚持理念和自价值。
不知为何,江升此刻心里浮现首他曾听人唱过小歌。
悲凉曲调,在他内心莫名响起来。
然而,有天,徐偃迎来个他生对手。
那个人也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样年轻,样博学,样意气风发,甚至样是侍中官。
他名字叫终军。
个曾如流星样划破天际,留下彩虹在史书上人。
而毫无疑问,他师兄徐偃在终军败涂地。
若此子是谷梁之士,该有多好!!!
但随即江升就醒悟过来,他不可能是谷梁之士,甚至不可能成为谷梁朋友。
道理很简单——他是主战派,从他言行中,更能看出来,他是无比反感谷梁主张。
道不同不相为谋。
于是他知道,今天之事,哪怕他不来,迟早有天也会到来!
就像当初,狄山之事,整个谷梁学派立刻缩起来闭门读书,再不出头,等到风声过后才再次出现在人们眼前。
就是为保存自身,免得撞到枪口。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出来。
再不出来,稳住军心,公羊学派就可能借着今天事情,在思想、舆论和博望苑中对谷梁学派发起全面进攻。
这次可不会有什董仲舒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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