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学派,更只是个少数派。
若无储君支持,要不几天,谷梁学派就要坚持不下去。
毕竟,江升很清楚个事实——谷梁学派能有今日,能在公羊学派霸权下,守住些利益。
靠就是两个东西。
第,大汉太子青睐。
无论如何谷梁士子在太子面前,必须是君子!
说着,他就深深看眼郑全,眼里面满是怒意。
在他看来,郑全无疑就是个天字第号猪队友。
他居然在太子面前,据理力争,还要胡搅蛮缠?
这不是明摆着授人以柄吗?
赢,天下人会说,南陵张子重虽败犹荣。
输,那就是被人踩着他骨头上位。
他切都将成为对方炫耀战利品!
但,他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出来力挽狂澜。
因为,如今长孙已经愈行愈远。
刘据怎都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派胡言!”殿外,忽然传来个苍老声音。
张越转身看过去,嘴角露出丝微笑。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吧!
江公!
“所以,臣说郑家令是杨朱之士,欲损天下以肥己身……”
刘据听着,神色变幻不宁。
事实上,他已经明白过来。
郑全说所谓担忧机变械饰,所谓担心机心巧诈,所谓害怕徭役伤民,很可能就是如张越所言。
他们在趁火打劫,他们想要发国难财!
正是太子青睐,才有很多年轻人来求学。
若没有太子青睐,年轻人肯定拍拍屁股,都去学公羊。
这第二,就是
现在好,被人抓到痛脚吧?
若他再不来,这郑全就要败涂地!
而谷梁君子们在太子面前,恐怕也从此要被怀疑、被猜测。
这可不妙!
亲亲相隐社会都还没有开始建设呢!
若连储君也被撬走,谷梁学派理想与抱负,怎去实现?
“家上明鉴,老臣弟子李循虽然为人愚笨,但绝不是这种会鱼肉百姓,敲骨吸髓之人!”江升见刘进,马上就拜道:“就在方才,李循来见老臣,说是其家族准备粟米十万石,准备在明岁开春,青黄不接而民苦之时,假贷与民,以助郁夷百姓度过灾荒,何来欲兼并其地,没其家人说法?”
他自然清楚,谷梁学派招牌,就是仁义道德。
就是仁恕!
这个招牌不能丢!
正是刘据老师,谷梁大儒瑕丘江公。
只见,这位老大人拄着拐杖,在几个弟子搀扶下,走到殿中,对刘据深深拜,道:“老臣拜见家上……”
他实在是不得不来。
他其实本不愿出现。
因为,与个小年轻对质,太掉逼格,无论胜败,都只是帮对方出名而已。
只是,刘据想不明白。
平日里,这博望苑上下,个个都是嫉恶如仇。
对于桑弘羊征收商税,盐铁官营做法,恨不得食其肉,吃起骨。
怎,他们转身就能如此心安理得,对于百姓敲骨吸髓,视为鱼肉?
这到底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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