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君子们包围,只能听到君子们赞誉和吹捧,根本就看不到雍县百姓哭号与痛苦。
而君子们,则要是百姓破产。
尤其是出身于郁夷本地学者李循,更是柄悬在王沂头顶利剑。
王沂敢打赌,只要他敢听眼前这个官吏建议。
组织百姓凿井取水,架设桔槔,进行自救。
那,第二天博望苑里来使者就会将他与所有参与此事官吏全部收押。
理由很简单——你们这些胥吏小人,居然胆敢用奇技*巧之事,做机变械饰,妄图用巧诈之法,祸乱民心?当真是该死!
郁夷县县令王沂心情,就如这汧水水位般,跌落到谷底。
“县尊,为今之计,独广令人民以凿水井,于汧水大架桔槔,方可有救!”个四十来岁,身穿粗布麻衣官吏,焦急地说道:“若再不行动,卑职担心,今年郁夷恐怕要颗粒无收!”
“赵兄,如何不知道应该如此啊!”王沂叹息着道:“只是,驱使百姓广凿水井,又架桔槔,这是犯忌讳事情啊……”
“若为长安所知,恐怕这郁夷百姓是得救,但你却得人头落地!”
“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全县万余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来年沦为他人奴婢?”那官吏急起来:“请县尊赶快下令,组织百姓凿井搭设桔槔自救吧!”
郁夷县,位于岐山原之中。
诗云:四牡騑騑,周道倭迟。
在数百年前,宗周定都于镐京之时,郁夷县就位于天下诸侯王朝觐镐京周道之上。
那时郁夷县,是诸夏中心。
百姓生活富足,人民安居乐业。
所有凿井都会被填平,所有架设桔槔也全部会被烧毁。
而他这个县令与所有参与此事官吏,轻则仕途无望,重则家破人亡。
这是有先例。
四年前,郁夷对面雍县县令,在干旱季节,组织百姓自救,连桔槔都没有架,只是凿井而已。
就被逮捕下狱,所凿水井,统统填平。
“唉……”王沂摇头叹息:“此事,非吾之令可行也!”
“赵兄又不是不知道,郁夷县乃家上食邑之所,若无家令之命,哪来权力行此大事?”王沂沉痛道:“而若你二人,私自行事,若被博望苑李公知晓,个机变械饰罪名砸下来,你二人,少不得要去东市走遭!”
自太初以来,郁夷县就划入太子食邑之中。
太子既授命与太子家令、太子太傅和太子诸舍人,共同管理和协调食邑诸县。
而这些人,这些太子身边近臣,不是谷梁系谦谦君子,便是思孟、左传、鲁儒等系鸿儒名士。
然而,如今郁夷县,却是汉家最有名贫困地区。
整个旧宗周王室领土岐山原,亦沦落为天下边角地。
只有亘古就从郁夷县境内流过汧水依旧不变奔流向东。
此时,正是正午,阳光无情炙烤着郁夷县大地,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下雨。
汧水水位,下降大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