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凉亭下
他想想,从袖子里取出手帕,走到水池旁,有些困难地低下身去,把手帕打湿,然后走回铜像前,开始仔细地擦拭起来。
他才刚刚把那尊铜像左肩擦亮,忽然听到道声音从铜像盔甲里响起来。
那声音很低沉,并不洪亮,无法传到远处,但在他耳边,却仿佛是雷声般。
“把头盔擦擦就行。”
秋风拂动浅渠里清水,带起盔甲里尘埃,凉亭下片安静。
这条山道是通往在天书陵最直、也是最近道路,为什没有人走?
难道说是因为观碑者们要磨励自己意志,所以刻意不走这条捷径?
想着这种可能,又想着自己先前看见这条笔直山道时欣喜,余人觉得有些惭愧。
但他看眼自己腿,心想自己毕竟和普通人不同,走走捷径也不算太丢脸事情?
他带着些羞愧意味,扶着拐向那条山道上走去。
回到院子里,做好饭食,先饱餐顿,再准备好几个饭盒,余人再次向天书陵走去。
走到天书陵脚下直道时,他忽然改主意,转向右手方。
天色晴好,山陵里有很多人,他刚刚才和他们见过面,这时候如果再见面,稍觉有些过密,而且再次相见,是不是意味着就是熟人?或者说是不熟熟人?那只是点头致意会不会被认为礼数有欠缺?
这些问题很麻烦,余人不是很擅长处理,所以他决定从别道路上天书陵。
他并不知道对世间绝大多数修道者而言,进天书陵只有条道路。
余人看着那尊铜像,呆很长时间,吃惊想着,居然是活啊!
……
……
陈长生初入京都时候,对这个世界常识没有任何解,余人与他自幼起长大,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不知道那条笔直山道是神道,除天海圣后与教宗陛下,再没有人能够踏足其间。
以他腿脚,要越过那些清浅水渠,真是不方便,只是走到山道下方,便觉得有些累,好在那里有座凉亭,可以歇会儿。
走到凉亭下,他看着那座满是灰尘与锈迹铜像,在心里想着,如果这让师弟看见,他得难过成什样。
这说是陈长生洁癖。
余人看眼笔直山道,心想要爬上去肯定要花很多气力,那不如在这里先休息好,把力量攒足,于是在那座铜像旁坐下来。
但他还是有些不舒服,与陈长生自幼起长大,双方彼此影响,都有些轻微洁癖。
在茂密山林里他尝试很多次,还是没有成功,因为腿脚不便,还摔几次,身上到处都是草屑与松针,看着很是狼狈。
他有些无奈,心想怎就找不到条路呢?
然后,他看见山间有条路,那条道路由白石砌成,在阳光下仿佛玉石般。
这条道路很直,而且直接通往天书陵最高处。
余人高兴地向着那条道路走过去,待走到近处,却又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条山道上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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