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被师父养大,小时候事情只有些隐约记忆,却早就已经记不真切,师父对他说他是京都人,在这里生活过,他却记不起来自己家在哪里,而且他并不喜欢京都,和不喜欢雪原荒野原因不同,他觉得京都人太多。
京都人太多,雪原荒野人太少,西宁镇人不多不少,最好。
他不知道师父为什带着自己去那多地方,为什会来京都,他只是担心师弟身体,想要和他见面,但师父把他带到天书陵后,便悄然消失,并且嘱咐他不要离开天书陵,说过些天,自然能和师弟见面。
看着师父消失身影,他想想,觉得这样也好,不管师弟遇着什事情,有师父在,总是能解决。而且京都里人真太多,他真不喜欢,天书陵里人不多不少,有青树,有流水,很容易让他想起西宁镇后面那座山、那条溪,以及和师弟在
“除,没有人知道你最擅长是光阴卷,也就是西流典。”
夜色里仿佛有道目光,落在殿内那方小水池里,然后落在池畔那只木瓢上。
那人对教宗说道:“你就是向西流去潺潺清水,虽然流千年,依然没有沾惹半点尘埃与污垢,清可见底,宁柔却有源源不尽神力,那……你不需要这时候做决定,到最后那刻,你终究会发现自己心意为何。”
说完这句话后,夜色里再也没有声音响起。
教宗站在石阶上,看着飞檐影子上,站在流水声音前,衣袂在夜风里微微摆荡青叶。
教宗看着夜色深处,说道:“这是在让他送死。”
夜色里那人淡然应道:“死算什?当年那多皇族都死。”
教宗沉默良久,眼瞳深处星海渐渐变得平静起来:“你不是皇族,又为什始终无法放下这些事情呢?”
夜色里那道声音平静而坚定:“这是陛下遗旨。”
教宗知道他说陛下当然不是先帝,而是古往今来最不起那位君王——太宗皇帝陛下。
“师兄你修是顺心意,所以才会如此自信地确定心意会顺你心意吗?”
……
……
离开西宁镇之后,余人随师父去很多地方,但无论是寒山那片雪原,还是拥雪关下面那片荒野,他都不是太喜欢,因为人太少,红河岸边那座白帝城也没有给他留下太深刻印象,只是在听说那位妖族公主殿下居然是师弟学生时,他有些开心。
他最近这些天心情不错,并不是因为这里是京都,是他故乡。
这场交谈始于很多年前从西宁镇送入京都封信。
这种争论始于两年半前那个叫陈长生少年走进国教学院荒废校园。
看来应该终止于今夜这场谈话。
只是哪怕到这个时候,教宗依然没有确定心意,就像盆中那株青叶般,随着夜风轻轻地摆荡。
这不意味着他没有自己立场,道心不够坚定,相反,正是因为他要考虑太多,无远弗届,无微不至,所以才很难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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