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看着他微躬着身躯,沉默片刻后问道:“您不知道他想做什,那为什会帮助他?”
“很清楚,你最想知道事情是你师父为什要送你进京……如果你真是昭明太子话。”
木瓢里清水落入盆中,发出哗哗声音,没有掩住教宗声音,更像是种背景。
“你师父这生想要做事情,很简单,就是把天海从皇位上请下来,或者说赶下来,让皇位重归陈氏,想……他让你入京肯定是有这方面考虑。到今天,已经隐约猜到你师父意图,只是还无法确定。”
“当年国教学院血案,都说是师叔您亲手打死师父,现在看来,当然不是真。”
他低着头,很认真地把毯子叠成个小方块,然后抬起头来,望向教宗说道:“师叔,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他问过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给他答复很肯定,但不够准确。
教宗静静看着他,看很长时间。就在陈长生以为像前几次那样,自己依然没有办法得到准确答案时,教宗缓缓开口:“最开始时接到你师父来信,以为你是进京治病师侄,治病便是修身,你修是顺心意,便没有出面。”
陈长生听着这话,想起两年半前初入京都后发生那些事情,隐约明白,应该是在自己进入国教学院之前,师父信便送到京都。
万里南归途中,徐有容每隔段时间,就要替陈长生施展圣光术,把他气息从这个世界里隔绝出去。
在路过北山郡时候,她还为陈长生连续输两次血。
无论心神还是真元以及最珍贵天凤真血及圣光,她都已经消耗太多。
而且在寒山上她为救陈长生,硬接那记天道之剑,已经受不轻伤。
但她依然无法休息。
教宗
教宗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向殿里走去,石阶两侧是刻着流云纹斜道,车轮辗压在上面,发出极有节奏感咯咯声,就像教宗这时候声音,平静里透着股感慨味道:“直到后来梅里砂找到,才知道,原来他也收到封信。”
夜殿里很幽静,池里清水反耀着星光,在石壁与廊柱上洒下斑驳清光,那盆茂密青叶轻轻招摇,美丽近乎妖异。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你师父究竟想做什。”
教宗松开轮椅,走到池畔拾起木瓢,盛起半瓢水,开始浇灌青叶。
星光从殿顶琉璃里落下,落在教宗穿着麻衣上,仿佛写下无数个难以理解符文。
这时候,她静静站在光明殿里,是因为这里可以让她更快恢复,尤其是可以获得圣光补充。
而且这里距离那里最近,只隔着堵墙,如果有事,她可以在最短时间里,轰破那面墙,赶过去。
这时候,教宗和陈长生正在那里说话。
繁星当空,京都如被银色水光笼罩,离宫深处到处都是檐角,相对还保留更多夜色。
陈长生掀开毯子,却没有从轮椅里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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