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望向那座真实存在
石碑。
夜已深，碑庐还有很多人。与陈长生先前以为不同，唐三十六、折袖、苟寒食等人，
直没有离开。他们直在这里注视着陈长生解碑过程，从清晨到日暮，直至此时夜深星现。
暮时，
是，应该是这样。
可现在他又面临
另外个问题，那个问题是如此难以解决，甚至让局面变得更加险峻。
因为，星辰是不会移动！
……
……
十七座碑，成千上万道线条，无数个点，没有任何规律，看上去就像是墨如雨落白纸上，谁都不可能看过图案。那
为什会觉得眼熟？陈长生默然想着，总觉得这幅图给自己感觉，就像是经常见到，但却从来不曾真仔细看过，究竟是什呢？
碑文已经简化成无数个点，识海里那张无形纸上只有无数个点，怎看都只有点。
点，点，点点……繁星点点？
即便还在自观，他都仿佛察觉到自己唇变得有些干。
因为紧张。
星辰明暗或者会有极细微变化，但它在夜空里位置永恒不变，这是无数年来早已得到证明事实，大陆无数观星台，绘制出来星图基本上没有任何区别，观察重点也完全集中于明暗之间。
从来没有人敢质疑这种观点，因为这是无数人无数年亲眼看到真实，就像太阳永远从西边落下，就像月亮永远在极遥远地方，只能被魔鬼看见，就像水永远往低处流淌，这是真理，永远不可能被推翻。
在凌烟阁里看到王之策笔记时，陈长生对改变星辰位置从而逆天改命事有极大不理解与质疑，便是来源于此，即便在其后幻境里，他亲眼看到那颗紫微帝星让周遭几颗星辰位置微移，他依然不相信，因为那是幻境，不是亲眼看到真实。
只是……荀梅笔记里曾经提过数次，观碑见真实，但他在天书陵里观碑数十年始终未曾见到。最后为登陵顶见真实，甚至付出生命代价，那他究竟要见什真实？什才是真实？亲眼看见，就是真实吗？
陈长生不再自观。
前陵天书碑组成这幅图……有可能是星空吗？
下刻，他对自己推测生出强烈不自信与怀疑。因为他此时眼前点数量太多，甚至要比夜空里星辰数量还要多。如果说，前陵天书陵真与星空之间有某种联系，那反而是星空要比碑上图案更加单调。
按照最简单逻辑去推论，没道理用个更复杂图案去描述更简单事物。更重要原因是，如果前陵天书碑真是在描述星空，再没有办法进行简化。除非，这些天书碑描绘是很多片星空。
可是，世间只有片星空。
陈长生沉默很长时间，然后把思绪向前倒推片刻，些线条缓慢地重新在那些点之间显现。如果那些线条用来描述点运行轨迹，图案上看似无数点，实际上是些点在不同时刻位置，那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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