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睁开眼睛,接过粥食,向七间道声谢,然后开始吃饭。
两碗稀粥,就着白腐乳吃个馒头,他觉得有七分饱,便停下筷子。
唐三十六看着他略显苍白脸,担心说道:“不多吃些怎顶得住?”
陈长生说道:“吃得太饱容
千年之前,世间本没有前陵十七碑说法,后来忽然出现,自然有其意义,陈长生现在要做事情,便是找到这个意义。当然他也想过,这个意义极有可能随着那块遗失天书碑消失,再也无法找到,但如果他现在明明已经知道自己解开天书碑过程并不完满,却连试着寻找失去那部分举动都没有,那他心意上残缺将永远无法补足,这是他无法接受事情。
照晴碑、贯云碑、折桂碑、引江碑、鸡语碑、东亭碑……前陵十七碑,同时出现在他眼里。
他视野正中是照晴碑,其余十六座天书碑在四周,不停地移动,试图组合在起。只是那些碑文是如此玄妙复杂,那些线条是如此繁复难解,线与线之间没有任何天然存在线,痕迹与痕迹之间没有任何可以寻找到痕迹,无论他如何组合,都看不到任何这些碑文原本体证据。
他甚至有种感觉,就算那块断碑复原如初,然后让自己看到上面碑文,依然无法将所有碑文拼起来。
数百年来,始终没有人发现前陵十七碑玄机,或者已经说明他尝试必然徒劳,他静静地坐在碑庐外,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十七座天书碑依然在他识海里不停快速移动组合,没有刻停止,这让他神识消耗越来越快,脸色越来越苍白。
天书陵外世界同样安静,京都里万家灯火已然熄灭大半,只有那些王公贵族府邸以及皇宫、离宫这两处最重要地方还灯火通明,陈长生决意重解前陵碑消息,让很多人无比吃惊,即生嘲弄,也让有些人彻夜难眠。
时间缓慢而坚定地流逝,夜空里灿烂繁星渐渐隐去,黎明前黑暗过后,晨光重临大地,不知不觉间,陈长生已经在碑庐前坐整整夜,天书陵里以及天书陵外有很多人也等他整整夜。
晨光熹微,观碑者陆续从山道上行来,看着坐在树前闭目不语陈长生,神情各异,或者佩服,或者嘲弄,或者有种难以言明解脱感。昨夜情形特异,年光可以将所有观碑者逐走,但总不能直这样做。于是林间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有人看着陈长生摇摇头便去自己碑前,有人则是专门留在碑庐周围,就想看看陈长生最后能悟出些什,他们幸灾乐祸地想着,陈长生昨日解尽前陵碑,明明可以潇洒离去,却偏要再次留下,极有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草屋里人们也来到碑庐前。唐三十六端着锅稀饭。这位含着金匙出生汶水贵公子明显没有做过任何家务,粥水路泼洒,鞋上都淋着不少,看着有些狼狈不堪,折袖提着小菜与馒头,七间则是拿着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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