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不该被锁在深宫中当皇帝。
他应该被放飞出去,游历山川河海,见识万物生灵。
倘若有机会,他定会放他出去到处看看。
国丧三年过,童淮也十八,年纪不小,却还是没选成妃。
选秀之事被摄政王以强硬手段压下。
小皇帝对那些事也没兴趣,只是多少有点忿忿不平,晚上睡觉前不满地直戳摄政王腰:“哪儿稚?很懂事,以前父皇说是最懂事,你这人对就不能有句好话。”
薛庭从小到大寡言少语,也没谁敢在他耳边叨叨,这几年受惯陛下唠唠叨叨,还是给他说得头痛,把摁着他脑袋,把他摁到被褥里:“再说明日就不带你微服出宫。”
童淮立刻哑巴,从被子里钻出来,笑眼弯弯:“好皇叔,你真好。”
刚还指天骂地,现在就是好皇叔。
薛庭瞥眼这小家伙此刻很甜嘴,指背抵开他额,闭眼放松睡去。
魂牵梦萦脸庞与他隔得不过毫厘,眸色极深:“本王怎?”
“你怎敢这对朕,”童淮气势很弱,往后挪挪,“这是不敬……要被杀头!”
薛庭挑挑眉,忽然觉得他这跟受惊猫似反应很有趣,把他抓回来按住,懒懒道:“本王倒想看看,谁敢杀头?”
童淮挣几下没挣开,放弃反抗,悻悻:“皇叔要是被气到,就去抓那些胡说八道人,不要随便亲,国丧三年过,还要选妃呢。”
他也没将方才那吻放在心上,猜测薛庭应当是给他叨叨烦。
朝中有人猜他是不想让小皇帝留后,也有人笑得暧昧,说是陛下是摄政王心头肉,摄政王不允许。
风言风语都被薛庭压下来,没闹到童淮跟前。
三月个夜里,更深露重,值夜小太监偷偷打几回瞌睡,小皇帝和摄政王还相对而坐,在处理政务。
童淮打个呵欠,他字写得好看点,也能有点政见。
准备沐浴睡下时,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今日想偷偷出宫,抢小德子衣服和腰牌,
小皇帝从小到大没出过宫几次,兴奋得不行。
他也没什见识,又怕自己走丢,紧紧挨着薛庭,拽着他袖子,看到胡人跳舞,好奇地问那是什,瞅见青楼楚馆,又问那是什,见着什有趣都想买,见着什吃都想吃。
薛庭倒也难得耐心,有问必答。
欢快地游闹天,又在外面用饭,童淮意犹未尽地回宫,央求薛庭下次继续带他去。
薛庭没说好与不好,只摸摸他头,生出个念头。
毕竟连父皇都说过他是真很啰嗦。
明明方才确是时兴起,听到“选妃”二字,薛庭眉心还是跳跳。
他似乎对这小皇帝格外上心,明明他不过是能让他安稳入眠。
压下那股怪异心绪,他冷淡道:“随你。”
隔年有人陆陆续续上奏折,说起陛下十七,该选妃,却都被薛庭压下,至多写句“陛下心性尚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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