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静静地看着他。
显然,童淮很喜欢这间屋子,也很熟悉这里环境。
世界上应该不会有哪个傻逼,有钱但脑子坏,会在暑假跑到小餐馆里端盘擦桌,还放着更舒适地方不待,直住在这种地方。
薛庭思毕,淡淡哂。
他最近好像总是忍不住关注童淮,情绪也经常受到他影响。
他收回目光,走到窗台边,想到这里应该是童淮几次目送自己离开地方,掀开窗帘,发现阳台上摆放着盆小小月季。
童淮毫不心虚:“勤快。”
——勤快陈阿姨三五天来次!
说完,他拒绝薛庭陪同,自己蹦挪地扶着桌椅进主卧,去收拾需要东西。
薛庭没什意见,手插在兜里,环顾四周。
这种狭小破旧环境,与浑身精致童淮格格不入。
小花精神不济,得等养好伤,观察段时间,才能接回去。
童淮坐在边上,看小花睡过去,扶着薛庭站起来:“走吧。”
周末老屋附近总是聚集着群熊孩子,吵吵嚷嚷,破旧楼道里倒很安静。
从盛夏到初秋,薛庭送童淮回来过很多次,这还是第次走进这个楼道,进入童淮家里。
这是童淮妈妈长大地方,于他和童敬远来说有特殊含义。
童淮课本多半留在教室,需要带走不多,在衣柜里通乱翻,胡乱扯几件衣服,跟着作业和课本股脑地塞进书包,扶着墙跳出主卧,瞅见薛庭站在窗边,在看童敬远心头小花花,拍脑门:“差点忘,帮拿下。”
“你养?”薛庭不觉得童淮这性子会养花,走过来顺手拎起书包,把花递过去。
“不是……哎,也算是吧,”童淮双手捧过,想想,解释,“是妈妈很喜欢花。”
以往薛庭对切都深浅有度,不会在这种敏感话题上深入,这次却鬼使神差地接话:“你妈妈……”
童淮漂亮眼睛微微弯起来,神情意外温柔:“妈妈很漂亮,很温柔,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妈妈和妻子。”
不是说童淮穿着打扮有多华丽,而是他身上有种若有若无、仿佛是被精心细养长大精致,敞亮,明净,又通透。
那是从每寸皮肉骨骼、到眉眼唇角、到举手投足行动中,都散溢出来气质。
实际上,童淮所说经历,与他本人显露出神采也不相容。
没有哪个经历过黑暗人,能有他那种清澈无暇眼神。
薛庭原本有丝狐疑,对童淮叙述悲惨经历抱有半信半不信态度,可环视番周围环境,又拿捏不定。
除俞问,童淮也是第次带其他人走进来。
出乎意料,没感到排斥。
斑驳陈旧防盗门嘎吱声,徐徐打开,露出老屋全貌。
蒙上时光滤镜墙壁,仿佛上个世纪风格家具,墙壁上还糊着报纸,整个空间又小又旧,但井井有条。
薛庭感到稀奇,扬扬长眉:“还以为你待地方会是狗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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