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童敬远说“快”,就是还有得等。
童淮不太高兴,蔫蔫地哦声,趴回床上,冲照片里妈妈呲牙笑
场小混乱持续将近小时,童淮挂电话,安慰得嘴皮子都干。
他不喜欢喝水,从冰箱里扒出袋牛奶,边喝边去戳被骂成鹌鹑老父亲:“您老耳朵还健在吗?”
明晃晃幸灾乐祸。
童敬远本着坚决认错、死不悔改原则,没好气:“说什都没用,个暑假就是个暑假。”
“又没想跑。”
谎话被揭穿,爹坑儿子,儿子不能坑爹啊。
电话接通,童淮赶紧安慰爷爷:“爷爷,没事,真没事……没被爸扔去非洲挖矿!您怎还脑补到非洲去,改明儿还跑南极参加科考队啊?婶婶生病住院,柴叔叔忙不过来,给柴叔叔帮忙呢。”
童爷爷也认识柴立国,半信半疑:“真?崽崽,别怕你爸,有什委屈,尽管给爷爷说,看你奶奶回去不揍死他!”
“揍死爸就真委屈。”童淮又安抚爷爷几句,甜滋滋地撒娇说最想爷爷。
童老爷子闻言,喜上眉梢,稍稍消点气。
人,真不能瞎嘚瑟。
童淮还来不及跟童敬远对口供,就分别接到爷爷奶奶电话。
这个暑假,童淮爷爷奶奶本来要接他去玩,童敬远套路套套,推脱说他跟同学旅游去,打电话时,童淮就在旁边,咔嚓咔嚓嚼着薯片,看他爸表演。
童敬远振振有词,说您俩老也老大不小,这黏孙子实在不像话,该放孩子出去交朋友,小孩儿朋友少,多可怜。
歪理说得还真挺像那回事儿,爷爷奶奶就信他邪。
童敬远耳边仿佛还嗡嗡响着,揉揉眉心,不提这倒霉事:“崽崽,听你柴叔叔说,你交新朋友?”
和老父亲说这个怪怪,童淮扭扭捏捏,哼哼唧唧:“算是吧。”
童敬远笑,顺他意不多问:“结束这个项目,爸爸就能回来。”
“嘁,来不来随你。”童淮假装不在意,叼着牛奶袋子,憋会儿,没兜住,含含糊糊地问,“那你啥时候回来?”
“快。”
嘿,乖孙孙想比想老太婆多。
聊半天,爷爷将电话转交给奶奶,接棒去骂童敬远。
童淮想起件事,爬起来穿上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阳台边,浇花安慰奶奶两不误,故技重施:“最想奶奶。”
爷爷:“听到。”
童淮手抖,多喷两下,娇嫩花瓣晃晃,险些掉。
倒也不是童敬远撒谎技巧有多高超,而是童淮确实如此。
他小时候总是孤零零个,长大也是孤零零个,看着没心没肺,跟谁都能好,跟谁都能打成片,可以有很多前呼后拥伙伴,却只有寥寥几个朋友。
更多时候,童淮和人称兄道弟,不过是为让自己看起来没那独来独往,没那孤僻异类。
二老看着他长大,当然很清楚这点。
童淮没仨家长那思想觉悟,想不到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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