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盯他几瞬,沉沉地闭上眼,有几分冷漠疲惫:“是,可惜他恨极,宁愿死都不肯留在身边。”
宁倦语气很平淡,陆清则心里却冷不防被刺下,泛起几丝说不清道不明酸涩来,沉默下。
宁倦是这觉得吗?
他其实并没有恨宁倦。
这次来京城遇到宁倦已经是极大惊吓,陆清则打算能顺利离开京城话,往后再也不回来,看宁倦郁结于心模样,终究是有些不忍:“……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但你老师应该不会那恨你。”
陆清则是没力气反抗,但不是脑子出问题,用力扭开脸,条件反射地就想吐出来。
柔软温热唇瓣蹭过指尖,些微麻痒感觉顺着蹭过心口,宁倦呼吸窒,恨不得用力抵磨过去,捂住他口,嗓音低沉微哑,含着丝冷意:“咽下去。”
陆清则蹙着眉尖,含着那枚发苦药,和宁倦对视几秒。
那双眼眸如沉在寒潭下黑曜石,浸透冷意,没有其他情绪。
最终雪白喉结滚下,还是将药丸吞咽下去。
清则思维都被咳得阵四散,痛苦地想,不应当啊。
昨晚他喝预防风寒药,今早起床时也探探额温,怎还是着道!
见那张方才显得水红唇瓣瞬间失血色,病恹恹,宁倦眼睛下被刺痛,胸口滚沸情绪倏然止。
陆清则耳边嗡嗡发鸣,浑身力气被剧烈咳嗽卸掉大半,没什力气地靠在马车壁上,身上泛着冷,额上也覆着层冷汗,眼前阵阵发黑,呼吸微弱,暂时没有力气再继续他表演。
那张平凡面容竟因这股病色,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瑰丽来,让人移不开眼。
“当真?”宁倦睁开眼盯着他。
宁倦指尖在他咳得发红眼尾蹭过,停顿片刻,收回手,坐回去:“不用担心,是府中医师研制药丸,止咳。”
陆清则声音不用再故意压着,咳得沙哑:“……多谢宁兄,宁兄居然还会随身携带这种药,不愧是大户人家。”
宁倦淡淡道:“从前老师也时常生病,他在面前时总是撑着面子好好喝药,背地里又嫌药苦,喝半碗倒半碗,把屋里盆栽都浇死,便让府中医师试着将些汤药浓缩成药丸,方便随身带着。”
……那盆盆栽本来就快死,干他何事?
陆清则悻悻地想着,违心地赞叹道:“宁兄真是尊师重道,很有孝心,你老师知道,也会很感动。”
宁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片刻,才伸出手。
探过来手沾着股浓烈梅香气息。
陆清则没力气躲开宁倦手,七荤八素地想,小皇帝怎不用皇家御用龙涎香,改用熏香?
好在宁倦没有做什,只是试试他额温。
探过陆清则额温,宁倦立刻打开旁边暗格,从中取出个白瓷瓶,倒出枚圆滚滚药,掐着陆清则下颌,迫使他张开口,将药塞进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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