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光放好那盏琉璃灯,坐下来道:“看你上次发来信说,去蜀中,感觉蜀中如何?”
陆清则唔声,更糟心:“还不错,只点缺陷,是宁琮地盘。”
段凌光看他脸色,就猜出几分:“你和他有过节?”
又琢磨下:“这说,曾到蜀中去过,听过些传闻,传说这位蜀王殿下极爱圈养美男美女,府中人数之众,都能搞个男女选秀。”
说完,看看陆清则脸上遮得严实面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明白。”
陆清则安静几瞬,随口道:“想那位江湖术士强身健体丸。”
段凌光感觉自己被敷衍,但他没有证据,只能把话吞回去,看陆清则露在外面手冷得有些发青,推着他往酒楼上走:“知道你来,特地包酒楼,赶紧进去避避风吧,还强身健体丸,你再吹就得先完。”
陆清则向来不太习惯和旁人有肢体接触,不动声色地避开点。
尤其是在宁倦事过后,他更注意和其他人距离。
也不是颇为自恋,觉得谁见他,都得喜欢上三分,但注意距离总是对。
句,才跨出门槛,跟着笑个不停段凌光往外走。
他本来想说话,脑子却禁不住反复思索那几人说话。
他再清楚不过宁倦性格,那孩子小时候在冷宫中孤独无依之时,面对着诸多恶意,都能坚韧地活下去,从来不是软弱人。
简直是天方夜谭。
宁倦怎可能那软弱,相信那些道士和尚把戏。
陆清则并不想赞赏他推理,摘下面具,净净手,坐下吃口菜:“宁琮府里养多少人不知道,但在蜀中待俩月,发现他养私兵倒是不少。”
段凌光眉梢挑,大喇喇地毫不避讳:“哦?难不成他想造反?”
蜀道难行,易守难攻,离京城也远,不像水运通达临安府,那边天子耳目难抵,确很方便心怀鬼胎者搞事。
尤其天府之国,土地肥沃,也不愁
段凌光心大,摇摇扇子,领着陆清则上楼。
进包间,陆清则看眼窗外灯火熠熠,开口道:“方才在城中看到锦衣卫身影。”
本来他没戴面具,察觉到临安府内竟然有锦衣卫,怕遇到见过他熟人,才随手买副面具戴上。
反正上元节戴着面具人多,他戴着也不稀奇。
“这两年锦衣卫势大,四处为金銮殿上那位办差,你在哪儿见着都不稀奇。”
所谓为帝师招魂,恐怕只是民间又桩谬传吧。
毕竟这几年在外游走,偶尔在乡野间听到几个熟悉名字,也都是些让人啼笑皆非传闻。
段凌光见他不知道思索着什,眼神很辽远样子,忍不住提着琉璃灯在他眼前晃下:“好容易甩开眼线找过来,你就这把晾在边啊?”
陆清则回神,眨下眼:“好像也没有通知你来临安府罢。”
段凌光啧声:“是是是,自个儿巴巴来找你——想什呢,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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