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绞尽脑汁:“去岁这个时候,下面人送上盏冰雕灯,煞是好看,陆大人很喜欢,融化后陆大人还颇为可惜,要不,您再赏陆大人盏?”
在长顺心里,任何矛盾和不开心,都是可以用喜欢东西抵消掉。
宁倦看他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又看会儿陆府大门,放下帘子:“回去吧。”
几日之后,京城降下今年第场雪,大雪纷纷而下,繁华京城被裹得片素白。
陆清则久违地被宫里召唤下,要他进宫面圣。
范府马车离去,没人注意到另辆隐没在黑暗里马车。
宁倦隔着段距离,看着陆清则带着浅淡笑意,和旁人说完话后回去,抿抿唇。
长顺在旁大气也不敢喘,眼见着陆清则转身离开,还是没忍住开口:“陛下,您不过去和陆大人说说话吗?”
这几日陛下每日都趁夜来,马车停在这里,看着陆清则从官署回来,却不过去。
这是闹什别扭呢?
陆清则摇头:“往后可能还真得借你光,提前多谢你。”
“不必言谢,们是同乡,你若是死,心里滋味也不好受。”
段凌光补充:“也不用感动,时间可是很宝贵,不是特地来和你说这些。在津沽有个生意要谈,明日便过去,等谈完便乘船南下,估摸着快新年时就回临安,你若是赶得及,还能捎你程。”
陆清则想想:“还需要个契机。”
顺便在走之前,他想帮宁倦再解决点麻烦。
两人冷战许久,交流都是靠隔空,要是陆清则递奏本,要是长顺来府里送赏赐,像是隔着层薄薄冰面,在任何方有所行动之前,这层冰面都长久地存在着。
没想到宁倦居然会主动打破。
陆清则时摸不清宁倦想做什,思索再三,还是裹着厚厚狐裘,抱着手炉坐上来接他轿子。
出乎意料是,这回轿子不是往乾清宫去,而是去另处。
宁倦垂下眼,低声道:“老师在生气。”
陆清则不是因为他把史容风挪走生气,是因为他对他怀有男女之情才生气。
其他事他会选择退让,但这件事不行。
长顺挠头:“陆大人向不会和您生太久气,您去哄哄?”
宁倦没吭声。
两人约定好暗号,没有继续谈太久,出去时,段凌光又戴好小厮帽子,收起身风流不羁,看起来普普通通,十分能演。
范兴言喝完菊花茶后,确实感觉平心静气点。
陆清则把人送到大门,拍拍范兴言肩膀:“嫂子就快临产,你离开这久,好好陪着她,少往这儿来,风言风语你不怕,但刺激到嫂子就不好。”
提到媳妇儿,范兴言露出笑,应道:“等孩子出生,让孩子认你做干爹,怀雪,你为人清正,相信这些流言蜚语总会过去,陛下也不会听信谗言。”
陆清则笑着点头,把人送走,在门口站会儿,低低咳几声,转身回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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