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基本麻木。
小皇帝这是准备与他和好?
陆清则挑下眉:“刚好也有些事务要向陛下禀报,走吧。”
长顺狐疑地回头瞅瞅:“咱家好像又看见那个程文昂,他是不是又来您面前作死?”
“没有,”陆清则摆摆手,“放心吧。”
他在学堂里从来都是拔尖,直到遇到陆清则,分明是同进京赶考,他却似乎直在仰望。
看着陆清则高中状元,耿直上谏,又死里逃生,随即被临终前先帝托孤,点为太傅,这些年低调默默,随着新帝去往江右暗中赈灾,回来后不久代行大权,如今又高升吏部侍郎,手握重权,声名再次席卷京城。
最初还在临安府时,还能与他勉强争,到京城后,似乎就被丢下得越来越远,无论如何都追赶不及。
这种他将人视若生之敌,直以来都想着怎超越人家,实际人家与他完全不在条道上感觉,当真是……
程文昂心情愈发复杂,头次没有再阴阳怪气,嘴唇动动:“陆大人,恭喜你。”
但阁内事务更要紧,普通*员升调,也都是下面人整理好送过去给卫鹤荣过目,平日里吏部话语权最大,其实就是吏部侍郎。
到现在,他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所熟悉上任吏部侍郎张栋已经被锦衣卫带走,吏部郎中鲁威死罪已定,现在只要卫鹤荣不在,陆清则就是吏部最大官。
这个浑身写满文弱气息青年,并不像看起来那好欺负。
陆清则在吏部官署里待到散值时,慢悠悠地翻完自己想看东西。
至少下面那群现在很听话,不敢随便有什小动作。
就如陈小刀预言,陆清
陆清则还记得上次为拖延修缮皇陵,等江右信报,把程文昂折腾通事,对他怀有丝淡淡愧疚,态度和善:“多谢,听闻程大人调任鸿胪寺左少卿,前途可期,也要向你道贺。”
程文昂惆怅不已,苦笑声:“怎比得上你。”
陆清则并不算讨厌程文昂,语气平和地开解他:“程大人,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若是处处同他人比,否则岂不活得太累?不如多与自己比。”
话罢,视线余光里就瞅到长顺身影,他礼貌颔首:“先行告辞,再会。”
程文昂眼睁睁看着陛下身前红人、旁人见都要客气三分御前大总管长顺公公疾步走到陆清则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客气地笑道:“陆大人现在可有时间进宫趟?”
离开官署时候,陆清则还在心里揣摩着,小崽子居然这坐得住,整日都没派人来催他进宫?
还是仍在生气?
他漫不经心思索着,随着人流往外走,眼前暗,抬眸瞅瞅,竟然遇到个老熟人。
程文昂是特地过来,方才陆清则坐着车驾来时,他甚至找不到机会说话。
他盯着陆清则,时也分不清自己心情,到底是嫉恨多几分,还是羡慕多几分,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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