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大片人,回去时不到半,他们想立即离开这里,却腿软得几乎爬不起来,好不容易互相搀扶着起来,又再次谢恩,瘸瘸拐拐地回去。
郑垚不屑地嗤声,跨过脚下尸体,走进书房:“陛下,都办妥。”
宁倦勾画出几个替补*员,兴致缺缺地合上名单。
郑垚杀个尽兴,热血都还在沸腾,兴冲冲地问:“陛下,接下来做什?”
宁倦看眼外头,折腾下午,已然落日熔金,暮色四合。
消息传出去,想必各地*员都会对传闻里懦弱无能少帝改观,不敢再轻视怠慢,阳奉阴违之举也能减少不少。
余下这些再行处置,罚奉降级皆看功过。
屋内没有再传出声音,郑垚估摸着是结束,甩甩刀上淋漓鲜血,凶悍脸上皮笑肉不笑:“陛下话说完,诸位还不叩拜谢恩?”
满地流淌着温热血,溪流般潺潺而流,染过活下来人膝盖,混着他们滴下来汗水。
余下*员身体抖得停不下来,仿佛现在不是三伏盛夏,而是数九寒天。
“桂玉平。”
……
朱笔划去姓名,个个名字念出口,面前名册仿佛生死簿,少年帝王声音成催命符。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外面惊呼惨叫求饶也渐渐消弭,陷入长久死寂。
长顺屏息静气伺候在旁,等许久,见宁倦随意翻弄着名册没再说话,试探着开口:“陛下,可是结束?”
上。
众人面面相觑,茫然同时,心里又生出几分希望。
陛下莫不是召他们来问话,还有线生机?
宁倦靠坐在椅子上,面前摊着院子里跪着那批*员名册,上面列着名字、官职、生平作为等,除锦衣卫调查,剩下来自之前见过几大商户,以及狱中拷问交代。
他执起朱笔,没有多余废话意思,轻描淡写地划去第个名字:“程岳秀。”
他接过长顺递来丝帕,低头擦擦手:“天色
鼻端充斥着浓重血腥气,眼风稍稍歪,就能看到满院倒地、脸庞或相熟或陌生脸。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咽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头磕下去:“微臣……谢恩。”
再抬起头时,每个人脸上都沾血。
郑垚鄙厌地睨着这群平日里为祸百姓狗官,拖长声音:“诸位大人,可以散,陛下仁慈,允准各位回去休憩半日。”
那声“仁慈”落进耳中,有种说不出嘲讽。
宁倦“嗯”声,搁下朱笔。
老师告诉过他,水至清则无鱼,若是都杀光,江右恐怕也要陷入瘫痪。
修剪点烂枝烂叶罢。
此番数十名官吏血泼洒而下,足以染成江右本地官头顶血色阴影。
不仅是江右地方官。
外面传来阵长刀破肉声。
惨叫与惊呼随即而至,磕头求饶声也响起来,乌糟糟片。
宁倦眉也没抬下,继续划去下个名字:“朱玮。”
“姚茂。”
“卜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