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各地。
前些日子,因陆清则病重,宁倦心余力绌,便将部分被关押*员放出来,协同处理江右事务,以免冗务缠身。
拖到洪都府当庭斩首,都是当时没有放出来那批。
被放出来、逃过劫剩余人得知消息,三伏天,股凉意也从脚底窜上后脑勺,冒着涔涔冷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稍重点,自己脑袋就得跟着挂上去。
没被放出来,自然是罪大恶极。
那语气也不冷,尾音却渗着股说不清森寒,直往人头皮里钻,听得郑垚眼皮又跳跳。
宁倦扫眼手中名册,丢过去:“去做你该做事。”
刻钟后,在官署里休息几日锦衣卫全员出动,骑着快马飞散出城,如雷马蹄声踏遍江右。
不到时辰,十数个曾在这场天灾人祸中火上浇油酷吏从大牢里被提出来,锁上镣铐。
郑垚骑着马,拖行这十几人,路到洪都府。
啊?!
总有人跳着想找死,陆清则脑仁发疼,瞅瞅没表情宁倦,感觉他应该快气疯,轻轻吐出口气:“看来有人不服你啊,陛下。”
宁倦对着他还能露出笑来:“老师才醒不久,听这些事伤神,朕去书房与郑大人详谈,你先回去歇息吧。”
语气柔和,但不容置疑。
陆清则愣下。
他们被放出来,应当是……没事吧?
众人劫后余生般地想着。
然而很快,郑垚就大摇大摆地领着锦衣卫来逮人。
各个官署又被清空波,包括集安府外病患所。
所有人战战兢兢,皆以为自己就要被押去城门口,赴往黄泉路,没想到他们并未被拉去洪都府砍头,反而被带回集安府官署,隔着门跪见圣
洪都府百姓虽未受灾,但在江右这班子地方官手下过得也十分水深火热,在发现被拖行竟是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盘剥自己*员后,百姓们下沸腾,几乎是全城出动,围观唾骂。
绕城跑马圈后,这些人也都半死不活,快没气。
郑垚将人拉到城门口,脸色冷酷:“尔等贪污受贿,玩忽职守,鱼肉乡里,罪不容诛——依陛下御令,当庭斩首!”
十数人脑袋哐当落地,溜被挂于城门之上,枭首百日。
江右百姓平日里受够欺压,这会儿不仅不害怕,反而拍手叫好,争相围观。
怎还要特地把他支走再谈?
但宁倦做决定,他般不会反对,也不会利用老师身份,强硬地要求宁倦做什,只是心下失落瞬,便点点头,没有非要插手不可:“好。”
见陆清则转身回房,宁倦脸色彻底沉下来,整衣袖,下台阶,大步朝外走去,直走到书房里,才叫声:“郑垚。”
郑垚和小靳直跟在后头,听到叫唤,低首应声:“陛下请吩咐。”
宁倦从桌上捡起两本名册,漫不经心地翻开,薄唇启合,似乎是自言自语:“朕好像让他们误以为朕很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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