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大致擦洗
遍，也没洗多久，眼前就已经开始发黑，呼吸也有些急促，只得赶紧走出浴桶，头昏脑涨地擦干换上干净衣裳。
换好衣裳，浑身清爽，才感觉真正地活过来。
往外瞅眼，没听到宁倦
动静，陆清则扶着桌子缓会儿，擦着头发绕到屏风后，疑惑地叫：“果果？”
却看到少年手支在椅子扶手上，手背抵着额角，长睫闭合着，呼吸均匀。
竟然就这
坐着睡过去。
陆清则没那些被伺候臭毛病，只要不是病到动不手指，都是自己收拾自己，纠结会儿，从开始别扭到坦然，慢慢地生出股由衷欣慰来，越琢磨越美滋滋。
儿子养得好啊，都知道给他洗头发。
换他以前班里那群小鬼头，这会儿还忙着叛逆和家长吵架呢，哪儿知道要孝顺长辈？
宁倦轻轻梳洗好陆清则头发，垂下眼眸，握握手中柔软浓密头发，略微收紧五指。
像是想要将这个人也并握进手心里。
陆清则认真思索着，身后传来熟悉脚步声。
随即就感觉自己头发被捧起来。
陆清则偏过头，微微笑笑：“陛下，你还真要给
洗头发啊？”
“嗯。”宁倦生怕被看出什，捧起他头发，不敢多看，语气严肃，“别怕，会好好洗。”
陆清则：“……”
屋内盈满热腾腾水汽，深呼吸并不能暂缓胸口热意。
脑中反而浮现出身后场景——柔软衣衫委地，露出雪白肌肤，乌黑长发之下，精巧蝴蝶骨若隐若现……
旋即哗啦阵水声。
宁倦和陆清则陡然同时松口气。
陆清则沉入温热水中，舒适地眯眯眼。
这段时间熬下来，就算少年人精力旺盛，身体也撑不住，下眼睑上青黑明显。
陆清则怔怔，心疼中夹杂着几分无奈，没有立刻吵醒他，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拜托守在门
陆清则毫无所觉，语气揶揄地夸奖句：“陛下伺候得不错啊。”
宁倦嘴角勾勾：“老师喜欢吗？”
“还行吧，”陆清则嗓音发哑，语气懒洋洋，“下次光临。”
还能有下次？
宁倦略感惊喜，满意地放下陆清则头发，乖乖地退到屏风后：“老师有事就叫。”
本来不怕，你这说就怕。
他家这位小陛下比较独立，平时衣食起居并不很依赖外人。
但到底是皇帝陛下，身边伺候人也不是吃干饭。
要宁倦伺候人，其实还是有点为难。
好在小皇帝手法虽说没有多周到细致，却很小心翼翼，活像在对待什易碎物品，生怕不小心扯疼陆清则。
萦绕在身周淡淡不安感也消失。
屋里明明只有他和宁倦，方才他却有种仿佛被什人紧盯着感觉。
真是奇怪。
外边重重锦衣卫和禁军看守，还有暗卫盯梢，谁能越过他们，窥视他和宁倦？
不过比他五感敏锐宁倦都没发觉，看来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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