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赶紧拿起帕子,凑过来擦拭:“哎哟,这是怎?陆大人头次这不配合,徐大夫吩咐,这药定得喝下去啊!”
宁倦脑子里似乎有什东西,啪地断,面无表情地坐着,瞬不瞬地注视着陆清则几乎毫无生机脸庞,待长顺擦好,才淡淡出声:“出去。”
长顺嘎声:“啊?”
宁倦扭过头,冷厉眼眸寒星般,长顺被看得缩缩脖子:“是、是。”
长顺压根不敢多想宁倦让他出去是要做什,溜小跑出屋,顺
厨房药正好送到,送药侍卫见到宁倦,想要行礼。
宁倦劈手将药碗接过,摆摆手:“下去。”
话毕,大步跨进屋内。
陆清则依旧陷在昏睡中,唇色苍白,呼吸浅浅。
长顺坐在窗边,小心翼翼地给陆清则擦着汗,见宁倦端着药进来,很有眼色地起身让开。
“朕不需要。”
既然这是母亲牵挂与未心意,他不介意将这份从未述之于口思念,送归该持有人手里。
不是为徐恕,只是为他母亲。
徐恕眼眶发红,嘴唇抖抖,深深地低下头:“多谢……陛下。”
宁倦又看眼簪子,视线移开,不再过多留恋:“你与陈太医对疫病有几分把握?”
,宁倦忽然伸手,将玉簪递过去。
徐恕愣住:“陛下这是?”
少年天子长睫低敛着,神色看不出情绪:“还给你。”
徐恕震愕不已,喉头不住地发哽,却还是没忍住,双手颤抖着接过来:“没关系吗?陛下,这是您母亲留给您……”
听闻静嫔消息后,他去过京城,却什也做不,就连托人带些银子进宫也做不到。
宁倦习以为常地试试碗里药温度,感觉差不多,才舀起勺药,给陆清则喂去。
或许是昨晚折腾狠,反复吐反复喂,陆清则虽然仍陷在高热混沌睡梦中,感受到靠近药味儿,还是阵条件反射胃里翻腾,浅拧着眉,怏怏地别开头。
宁倦微微怔,脸色微沉,伸手捏住陆清则下颌固定住,将药喂进他口中。
不料陆清则反应更大,漆黑鸦睫颤着,苍白眉心深蹙,抗拒地扭过头。
勺药飞溅而出,泼洒到宁倦手上。
突然跳转到这个话题上,徐恕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思索下:“此前思路是对,今日与陈太医聊过后,稍改善,便有所成效。不过最好再带几位病患前来,也更好试药,至多十天,有信心研究出治疗方子。”
宁倦无声地缓口气,颔首:“有需要就找郑大人。”
徐恕:“……”
能换个人吗?
与徐恕谈完,天色变幻不定,如被打翻墨汁般,宁倦匆匆回到小院时候,天幕也被徐徐洇黑。
冷宫里会是什日子不难猜。
大概师妹只给儿子留下这个。
“收着吧。”
小时候,宁倦需要时不时地看看簪子,汲取母亲遗留温暖,努力在宫里存活。
后来他有陆清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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