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越看越感觉不对,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呆半晌,忽然针扎似,猛地拉着那名太医就往外走去:“您去忙吧,陆大人就交给咱家和陛下照顾!”
宁倦充耳不闻,没有在意长顺和那名在做什,仔细地给陆清则喂下小半碗药。
给陆清则喂药是很省心事,没有什阻碍就顺利喂进半碗。
宁倦心底方才稍微松点,怀里身躯忽然挣动下。
陆清则偏过头,呛咳着将方才喝下去药吐得干二净,冷白眉目被汗浸得湿漉漉,呼吸短促而急切,瘦弱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病患所很多病患就是这样。
头天出现风寒症状,第二三天愈发严重,然后开始吃不进药,吐个不停,这就是发病前兆。
旦发病,痛苦就会升级,要忍受生不如死病痛,许多人甚至熬不过这关。
分明是伏暑,股寒气却从脚底窜到后脑门,宁倦心口都在发凉,连日来不眠不休似乎将他击垮瞬,他身体忽然晃下。
长顺声音都变调,和太医慌忙扶住宁倦:“陛下!”
再三以头抢地,劝宁倦别离陆清则太近,减少接触,戴好布巾以遮口鼻云云。
宁倦都听进去,又像是没听进去,他会好好戴好特制布巾遮好口鼻,从陆清则房间里出来就洗手更衣,但药定要亲手喂,不愿假他人之手。
股阴云似乎笼罩在官署上空,过往人都低头敛目,神色凝重,不敢说笑。
好在几日过去,接触过林溪人都没有出现症状,包括宁倦也依旧安稳无事。
第四日,郑垚先从安置所里出来,宁倦难得跨出小院,给郑垚吩咐几句话。
宁倦怕他呛到,连忙给他拍拍背。
良久,陆清则才平复下来,昏睡中也不甚安稳,眉目紧紧拧着。
宁倦颤抖着搂紧他,嗓音低
宁倦闭闭眼,抬抬手,示意他们安静,走到床边坐下。
陆清则眼睫自然地阖着,仿佛是当真睡着,那丝生机聚在眉间,有种将散未散摇摇欲坠之感,宁倦只是看眼,就感觉心口被只无形冰冷大手摄住,但隔着层布巾,他也连稍重点呼吸都不敢,唯恐将陆清则最后生气惊散。
他不声不响地将陆清则半抱起来,陆清则毫无意识,身体没有丝毫力气,软软地歪倒下,宁倦又稍微用点力,将他托搂到怀里,接过长顺手里药碗。
长顺和太医看得眼角抽下。
他们理解陛下关心陆大人心情,但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
刻钟后,郑垚便又领百人,策马狂奔,离开集安府。
宁倦稍微离开会儿,便由位太医和长顺在屋里照看着陆清则。
等他回到屋里,就听到更糟糕消息。
长顺尖细嗓音像条绷紧弦,颤声道:“陛下,陆大人、陆大人忽然喝不进药,您之前喂药,都吐出来……怎办啊陛下?”
宁倦脸色下变得极度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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