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回复,陆
仿佛陆清则会就这样离开他。
陆清则其实并未彻底昏死过去,只是身体与意识都被高温煎熬着,意识浑浑噩噩,模糊感受到冰冷触碰,昏沉意识冷不丁被拉回瞬。
高热之下,陆清则唇瓣愈发干燥,甚至有些干裂,宁倦正想去倒杯茶水,手腕忽然被片柔软高热圈住。
沙哑声音伴随着沉重呼吸,从身后传来:“陛、陛下……”
那只手力道软绵绵,下瞬就无力地滑下去。
外界切似乎都远去。
宁倦打湿帕子,心无旁骛地给陆清则擦额上汗。
他出很多汗,发丝也微微被浸湿,乌黑发凌乱地沾在雪白脸颊上,强烈对比看得人惊心动魄。
宁倦垂下目光滑到陆清则干燥唇瓣上。
平时老师总是姿态松懒,说话时带着笃定从容,浓睫眨,便满眼笑意,时时爱捧着杯热茶,薄红唇被浸得湿润如花瓣。
那丝愤怒把他最后点力气也燃烧殆尽。
他眼睫阖着,眉尖深蹙,额上覆着层薄薄汗,颧骨上泛着不正常病态红,唇瓣却苍白而干涸,整个人生机都衰弱下去,仿佛朵枝头行将枯萎海棠花。
宁倦顿然收声,心尖抽抽地缩着,疼得厉害。
分明回来时还好好。
他看着陆清则,发几瞬呆,倏地扭头看向外面,厉声道:“药呢?!”
宁倦心底突,反手用力地抓回去,倏地转过头:“老师?”
陆清则瞳孔有些散乱,聚不焦,脸上浮着虚汗,脸色苍白得可怕,张张嘴,想说什,却不防呛口气,陡然咳嗽起来,却因为实在脱力,咳也咳得没甚大动静,单薄如纸身子发着颤,仿佛要将最后那口生气也咳出去般。
宁倦简直胆战心惊,慌忙半跪下来,给陆清则轻拍着背:“别急,老师,你想说什?”
陆清则终于又在昏蒙中捡回点清晰意识,勉强撑开眼皮,嗓子嘶哑到不行:“别怪罪林溪……咳,别耍小孩脾气,即使林溪不是小世子,也该给他们姐弟送药。”
宁倦静默下来,没有立刻答应,眼底含着丝令人不寒而栗冷酷。
现在却副病态苍白。
他指尖按在陆清则眼角泪痣上,慢慢下移,感受着指下肌肤滑腻滚烫,直到他不曾敢触碰过唇瓣边,顿顿后,指尖按下去。
是种枯萎柔软。
从小到大,宁倦经常看到陆清则生病。
他很厌恶这种代表着衰微病气出现在陆清则身上。
听到屋内声音,长顺心惊胆战地跑到窗边:“药在厨房煎着,马上送过来!陛下,您、您要不出来吧,会儿奴婢来给陆大人喂……”
屋内却没声儿。
显然是压根儿没把这话听进去。
屋外群人面面相觑,心里焦急,却很清楚——平时就只有陆大人能劝动陛下,陛下也只听陆大人话。
现在连帝师大人本人话也不管用,他们说什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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