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溪染疫,传染于流玥那瞬间,他都要吓疯。
陆清则却听不清。
门前脚步声抽开,陆清则眼前模糊,勉力抬起头,就看到道修长身影从外面利落地翻进来,大步朝着他这边急急走来。
……这小兔崽子!
陆清则心里骂声,下刻就感到阵令人眩晕腾空。
宁倦破窗而入,把他抱起来。
陆清则气得闭着眼,好半晌没能缓过来,等到被放到床上时,才抓着宁倦领子,嗓音沙哑得不行,恼怒道:“你作什死!不怕染疫吗!”
陆清则靠着冰凉门板,脑子里混沌瞬,模糊地想:这孩子,不会又哭吧?
堂堂天子哭哭唧唧,他又不是真要死。
“没事,就是寻常风寒。”陆清则花费时间,才重新整理好乱成团思绪,嗓音很哑,闷闷地咳几声,“风寒会传染,若是你也病倒,江右谁来管?去忙你事,等好就来见你。”
往日只要陆清则这哄哄,宁倦就会很听他话。
这次却没那好哄。
宁倦忽然听到门后传来声游丝般、低哑虚弱声音:“果果。”
很轻很轻,只有紧靠在门边宁倦能听到。
濒临失控边缘理智猛地收束。
宁倦急促呼吸止住,死死咬着牙,控制着声音,却掩饰不住地发抖:“老师,让进去。”
“别闹。”
如果是寻常风寒,他躺几天,喝点药便好,左右他也习惯。
但如果是染疫,再不幸地传染给宁倦呢!
“那又如何。”宁倦红着眼瞪着他,冷冷回嘴。
陆清则给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时间感觉自己活像回光返照,甚至有力气骂人:“回来时是怎和你说?不要把自己置入险境,你是大齐皇帝……”
“在你面前就只是大齐皇帝吗?”宁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陆清则,你知道有多害怕吗?”
谁来管?爱谁管谁管!
宁倦用力闭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有三分冷静,但若是陆清则站在他面前,细看之下,定能察觉到他眼底癫乱。
外面安静半晌,陆清则以为宁倦已经走,忽然听到少年轻轻声音:“如果非要进来呢?”
陆清则怔怔,迟钝地察觉到丝不妙。
下瞬,窗棂砰地声被破开。
陆清则本来躺在床上,处于半昏半寐之间,听到外面声响,才跌跌撞撞地扶着墙靠到门边,将门闩上。
此时他彻底没力气,软倒靠在门边,身体忽冷忽热,太阳穴也在突突直跳着,眼前阵接着阵地发黑。
他撑着发着高热脑门,意识有点模糊,但理智尚存,语气柔和,却不容拒绝:“听老师话,回去。”
宁倦喉头哽,眼圈更红,额头抵着门,声音里几乎有丝乞求:“老师,让进去看看你……”
小皇帝从小到大倔强又拧巴,上次陆清则看到宁倦情绪失控,还是因为他晕船时差点伤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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