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懒倦倦地闭上眼，被子蒙头，打算再眯会儿。
这
眯，直接就把宁倦给眯回来
。
陆清则模糊醒来，就听到外间传来窸窸窣窣
声音，以及低低问话声，含着冷淡不悦：“多少叫他吃口再睡，怎
办事。”
长顺又挨骂？
陆清则颇感愧疚地爬起来，拢拢里衣，往外边走去：“是
贪懒觉，说长顺做什。”
他愿付出切代价。
愿望许下，宁倦睁眼吹灭蜡烛，抬首便迎上双温和笑眼。
“果果，生辰快乐。”
*
隔日早醒来，宁倦已经去上朝。
看来老师还有些其他秘密。
宁倦并不信神，甚至是厌恶，世上哪有许个愿望，便能实现简单事。
崇安帝妄图问道长生，折腾那几十年，也不过是徒增史书上笔，供后人笑话罢。
不过陆清则这说，他也就照做，闭上眼时，原本无波无澜心里，忽然急速地跳出几个下意识生出愿望。
他想和陆清则直在起。
对宁倦看重，恐怕更甚几分。
长寿面吃完，还有个圆圆糕点。
这个制作难度比较高，是陆清则让内厨厨子用面粉、蜂蜜做成，勉勉强强糊成个蛋糕形状，上面缀着圈晶莹酸甜樱桃。
陆清则从袖子里摸出根细长蜡烛，借旁边油灯点亮，正正经经地插在蛋糕上。
宁倦茫然地睁大眼睛：“老师这是做什？”
长顺低头耷脑地挨着训，听到陆清则声音，感动地看过去，又被宁倦瞪得缩下脖子，赶紧收回视线。
宁倦衮服还没换下，显露出几分帝王威仪，在陆清则面前，脸色迅速柔和下来：“老师睡得好吗？午膳已经准备好。”
陆清则点点头，努力睁开眼皮。
这副身体底子受损，每天早上醒来，都得花很长段时间，才能
陆清则生出淡淡未成年孩子去上班养自己罪恶感。
担心陆清则会走，宁倦还把长顺留下来看着他。
按照以往惯例，他都会在宫里小住几日，也不知道这孩子紧张什，每次都怕他跑似。
昨晚宁倦搂着他说许久话，陆清则是在宁倦床上睡着。
大概是因为那杯酒，到现在身体还不太舒服。
他不想陆清则和别人成亲。
他也不想陆清则直将他当做小孩儿看待。
几个愿望交织着，最终化成声轻叹。
宁倦想，还是老师身体最重要。
诸天神佛若有灵，便让老师福寿康宁，伴他长长久久。
陆清则晃着脚，唇角衔着点笑，哄孩子：“在家乡，过生辰时会吃蛋糕，点根蜡烛在上面，吃前闭眼许愿，再吹灭蜡烛，就能心想事成。”
宁倦半眯起眼，探究地看看陆清则。
他着郑垚查过陆清则家世。
陆清则祖籍临安府，自幼父母双亡，供养他读书长大伯父，也在他进京赶考前病逝，再无其他亲人，简简单单，清清白白。
临安府有这样习俗吗？他从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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