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传说中无距境界,他没有任何认知,便是放任自己思想去瞎猜,都无法猜出这等近似神人御风而行手段究竟如何达成,但既然他坚持信任书院和师兄,便可以在信任基础上进行推测,然后得出结论。
长安城里人们肯定已经知道他和桑桑正在极西荒原,大师兄没有出现,应该是他无法确认他和桑桑具体位置,这也就说明,无距境界并不是纯粹自由行,需要意识里有相对精确地图,还需要有定点。
所以他目标是月轮国都城。
某日,晴空万里。宁缺最担心事情终于还是发生。
桑桑小脸变得有些苍白,她开始咳嗽,没有咳痰也没有咳血,咳出来是寒气,就像车厢外正在融化冰块,身体微寒。
冷漠薄情至极,桑桑很解他是个怎样人,所以有些无法理解到现在,他对书院信任依然没有任何动摇。
“说过,如果这是最后次信任,当然要留给老师,从理智上来说,现在们不应该相信任何人,包括老师在内,但这些年在书院里学习生活,让发现,做个太过理智人很累,很辛苦,而且很没有意思。”
宁缺看着窗外风雪,说道:“尤其是现在,整个世界都已经抛弃们,如果连老师和师兄都不再信任,那们会变得更孤单。”
……
……
不知何处飘来朵乌云,悬在黑色马车上方天空里。
深秋荒原风雪渐歇,路上能够看到休冬牧民越来越多,甚至还看到支商队,越往荒原东南边缘去,人烟渐盛,而荒原上每个人便是悬空寺双眼睛,宁缺想要隐藏自己行踪,变得越来越困难。
白天时候,经常能够看到狼烟示警,入夜时候,偶尔能够看到烟花传讯,从西荒往大唐最近路程,是东北入金帐王庭疆域,然后折南入境,然而悬空寺苦修僧和右帐王庭骑兵,已经密布在东北方向荒原上。
宁缺甚至相信,在更远处还有月轮国军队正在等待着自己,而且东北路线太过危险,他比谁都清楚金帐王庭骑兵强大,最麻烦是,在金帐王庭与西荒之间,有片绵延千里不冻沼泽,如果要强行通过,非常冒险。
这些对宁缺来说,谈不上艰难考验,因为根据对大师兄无距境界推测,他已经改变逃亡计划,最近数日向东北而行,只是为迷惑敌人。
他不知道大师兄为找到自己不惜再赴悬空寺,他和桑桑并不是孤单,但他清楚,如果想要摆脱眼下困局,最好方法便是让大师兄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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