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特殊个,而你,也是特殊个。”
歧山大师顺着他目光,望向已然入定桑桑,赞叹说道:“光明之女身心皆净,念动便通神术,再念动便明佛理,而三年知命……”
没
歧山大师问道:“可如果人生本就是场大梦,何必醒来?”
宁缺说道:“便是做梦也要做真切,这才快活,所以就算人生真是场大梦,们也要假装这不是场梦。”
歧山大师又问道:“那你又怎知佛经里世界就是虚假梦,并非真实?”
先前说出那句话后,宁缺想起以前在书院后山里与陈皮皮吹嘘自己这个不读书之人也偶尔会有惊世之言,正有些得意。
然而大师紧接着再次发问,他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回答,才确认不读书之人惊世之言,确实只是偶尔之事,自己根本没资格参什禅机。
那些莲生意识碎片,心情也很复杂。
他望向佛殿深处蒲团上桑桑,说道:“莲生死前,曾经说过,道魔相通便能入神,现在桑桑已然道佛兼修,而且她身体似乎天生具有某种神性,如此修行下去,有没有可能会重蹈莲生覆辙,变成个疯子?”
歧山大师看着殿内平静说道:“想让黑棋变白,便能变白,思想便是佛门所说念,本身便有力量,她不想变成莲生,就不会成为莲生。”
然后大师转身看着他问道:“倒是你……会怎想?”
宁缺想想后说道:“也不知道,但肯定比较简单。”
他无奈说道:“大师为何非要也学佛参禅?桑桑有病,不学佛便不能好,这便是她与佛门缘份,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佛缘。”
歧山大师笑起来,说道:“佛门所讲缘份,哪里能这般简单认知?看来你果然没有读过什佛经,这课可得替夫子帮你补上。”
宁缺愈发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师似乎很看重,但真不觉得自己有什特殊地方。”
他转身望向殿内桑桑,说道:“和她比起来,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蠢就像头猪,再如何修佛,也不可能让佛宗多出位大师。”
“越简单越纯粹便越强大,有时候也就越可怕。”
歧山大师看着他,神情温和说道:“先前你为何不入殿与桑桑道听讲经?如果你嫌讲不好,烂柯寺中藏着很多佛经,你可以自行去读。佛法能够破除心魔,去除诸障,对于现在你来说,是有好处。”
“莲生大师曾经说过,佛经浩繁如沧海,但如果你仔细往纸面底下看去,你才会发现所有佛法其实说不过是个字:忍。而二师兄也曾经说过,佛法三千,不过是教人学会个自欺骗法门。”
宁缺说道:“忍与自欺骗,互为表里,说都是同回事,极擅长忍,不需要学,至于……自欺骗法门,担心如果骗自己骗久,竟忘初衷,以为那些都是真实,无法醒过来。”
“二先生持礼,自然见不得佛门无父无君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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