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鱼这才知道他恭喜是这件事情,平静说道:“自修道始,便知道自己定能成为西陵大神官,从进入裁决司第天起,便知道自己有天定会坐上那方墨玉神座,所以这本就是自然这事,有何值得庆贺?”
宁缺感慨说道:
看着他用自己茶杯喝自己残茶,叶红鱼有些恼怒,然而看着他饮尽残茶后被苦涩味刺激蹙起来眉头,不知为何她忽然间不想生气。
“不会手下留情。”
叶红鱼看着石窗外都城夜景,神情漠然说道,却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宁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或者是说给道殿外那些忠诚下属听。
宁缺想着长安城里风景与人物,想着这路南来所看到田园风光,那些不停向肥沃原野浇灌心血农夫与军人,说道:“也同样如此。”
昏淡石廊再次陷入安静。
惫与憔悴,看着她清顺眉,明亮眼,弹嫩唇瓣,忽然觉得这是自己看到过最美丽迷人叶红鱼,悬在腿侧右手手指微微颤下。
微微颤,指腹触着硬物,他举起手中茶杯,递到她面前。
叶红鱼接过茶杯,饮口依然浓酽冷茶。
廊间很安静,书院后山弟子和西陵神殿裁决大神官,就这样沉默地靠在微凉石壁上,看着窗口处淡渺光线,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多久,宁缺忽然说道:“今天先前那时你说过,在雁鸣湖畔你说过,在荒原上你也说过,们书院和你们道门是天然敌人,总有天会迎来场波澜壮阔战争,而且那天到来脚步已经变得越来越快,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有天在战场上相见,们该怎办?”
再次打破安静依然是宁缺。
他看着叶红鱼微笑说道:“说起来,还没有恭喜你。”
叶红鱼微微怔,说道:“恭喜什?”
宁缺看她神情不似作伪,也知道她从来不会在人情世故方面扮演成熟,不由默默叹息声,心想你果然还是那个外物难扰,道心澄静道痴。
“坐上墨玉神座,成为裁决大神官,难道不是件值得庆贺事情?陈皮皮说过,像你这等年纪成为大神官,千年以来也没有几个。”
叶红鱼端着茶杯,抬起看他眼,眼神里满是嘲弄,说道:“们都是没有朋友人,所以何必要冒充朋友样感慨聊天忆过去想将来?你想要把们关系变得更亲密些,只是为将来保命,这等行迳实在有些无耻。”
宁缺没有辩解,说道:“只是想知道如果真有那天,你会怎做。”
叶红鱼毫不犹豫说道:“说过,你对道门而言是最危险敌人,所以如果真有开战那天,当然会不惜切代价先杀死你。”
宁缺伸手从她手里取过茶杯,端至唇畔,若有所思说道:“有道理,像你这危险人物,也应该想尽切办法先杀死你。”
说完这句话,他把杯中最后几滴酽茶倒进嘴里喝掉,只觉得苦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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