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说道:“已经等十五年,觉得自己耐心已经很好。”
桑桑很认真地说道:“等他再老些,们再强些,等他在乡下归老几年,那时候再动手,不是更有把握?”
从小到大,宁缺都不愿意桑桑去思考那些过于血腥残酷事情,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教过她,事实上无论是在岷山里,还是在渭城外草原上,他直不停向小侍女灌输着某个概念——无论敌人是老是弱还是妇孺,只要能够战胜对方,怎样无耻手段都用得,怎样难过情绪都要忍得,要忍到最有把握时候才出手,出手就要让对方死。
宁缺微笑说道:“如果再不去杀,夏侯就真老。”
桑桑不解问道:“那样不好吗?”
宁缺去年在呼兰海畔第次见到夏侯,其后在土阳城里有近距离见面,那时候夏侯,虽然争夺天书明字卷失败,被迫与书院达成协议解甲归老,但神态依然从容自信,甚至有股隐而不发霸气。
然而今日夏侯却明显变得苍老几分,虽然穿着身崭新盔甲,虽然他眉眼依然冷凛而漠然,身躯依然挺拔如山,但宁缺却隐隐能够闻到,从这位大将军身上传来道潮湿柴房多年后霉味。
夏侯在荒原上连续遭受魔宗强者刺杀消息,虽然被大唐军部严格保密,却依然渐渐流传开来,自然传进宁缺耳中。
“魔宗清理叛徒手段,比想像中还要直接强悍啊。”
宁缺看着远处被人海遮住夏侯背影,心想如果夏侯身上那件盔甲真被唐手中那把巨刀砍废,自己那本来极为可怜成功希望,或许会幸运地多上分。
宁缺说道:“等他更老时候……杀死他自然更有把握,可担心,万他病死怎办?万他真老死怎办?”
桑桑听不明白,心想如果夏侯就这样老死病死,有什问题?
她问道:“那样不好吗?”
宁缺点头说道:“
夏侯是帝国大将,爵位荣耀,不是张贻琦御史或黄兴这种人,可以被人随意暗杀,最关键问题在于,日渐苍老夏侯,依然是那般强大,宁缺想要暗杀成功,并且不留下任何证据,基本上是不可能事情。
朝廷和书院默允夏侯平静归老,西陵不知道是什想法,总之如今宁缺,看似身后有无数背景靠山,在夏侯身前,这些背景靠山却根本不会出力,那在这种情况下,他怎样才能杀死夏侯?
就在大唐天启十五年春去夏至秋回日子里,个计划在宁缺心中渐渐成形,只不过每每想起这个计划,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可笑,因为无论怎看都没有任何成功可能,如果让别人知道他计划真实内容,比如李渔,比如叶红鱼,比如陈皮皮,都会觉得他脑子肯定出问题。
整个世界,大概只是二师兄和朝小树这两个家伙会表示赞同。
桑桑撑着下巴,看着茶楼下方人群,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宁缺,小脸上满是忧虑神情,说道:“为什这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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