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师兄联袂来探望自己,宁缺很是感动,站在崖洞口,兴奋等着他们来对自己嘘寒问暖,不料等半天,发现他们还是只顾着斗嘴吵架,终于忍不住大声提醒道:“喂喂,在这儿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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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后山弟子平日里往往都如痴如癫做着自己事情,加上后山太大,所以并不是每天都能见面,甚至有时候往往数十天都见不面,但同门之间情谊却并不会因为这点而稍淡,宁缺入门时间最晚,是最小师弟,自然理所当然得到师兄们疼爱与照顾。
师兄们担心小师弟被囚崖洞,孤单过度,牢骚太盛,断愁肠,专程去请示夫子,得到上山探望允许,便联袂而至。
自己这些天忙于修行也没有怎看风景,此时便已经觉得腻,那如果真被囚禁在崖洞里十个月,甚至十年,那自己又该怎样撑下去?
正在他开始觉得空虚寂寞冷时候,崖坪下方石径上,忽然传来好热闹片声音,衣袂声脚步声更多是争吵声。
似乎永世难变绝壁风光,随着这些声音加入,不知为何顿时流动起来,鲜活起来,有与先前完全不同美丽。
原来空虚寂寞这些东西,永远与风景无关,只与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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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真正看到崖洞里神情憔悴,脸色苍白小师弟后,他们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书院后山这些各种痴人们,真很不擅长安慰人或者说开解人。
众人把目光投向王持,因为都知道他喜爱思辩之术,最关键是他排行十,在上山诸人中最小,所以这种艰难任务当然要交给他。
王持沉默很长时间,在心中默默组织半天词句,终于想到该怎说,艰难地挤出丝虚伪笑容,看着宁缺认真说道:“既然老师不阻止们上山来看你,那以后们天天来看你便是,如此想,就算你真辈子出不来,也算不是太麻烦事,刚好还可以趁机静心求学问。”
宁缺脸色顿时黑起来,说道:“十师兄,可不是山林里那些只会解语不会说话野花,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五师兄赶紧拎着棋盘上前圆场,笑眯眯坐到崖洞口那条线前,把盛放黑子棋瓮扔到宁缺怀里,说道:“何以解忧,
……
“太难爬!太可怕!十二师弟说过们上不来,说在瀑布那里喊小师弟两声,尽尽同门情谊便好,结果你们偏要往这里爬!”
九师兄北宫未央喘息着埋怨道,恼怒地挥舞着手中那根古色古香箫管,似乎想要把同行人们全部赶下悬崖,山风钻进箫管再钻出来,发出呜咽低鸣,仿佛是哭泣,但更像是他此时喘息。
五师兄擦掉额头上汗水,取下背在身后滴水木棋盘,看着他嘲笑说道:“但们终究是爬上来。”
北宫未央小心翼翼向悬崖畔挪两步,探头看下方眼,然后闪电般连退数步,拍着胸口心有余悸说道:“只担心等会儿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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