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指着书桌上那张白纸,看着宁缺关心问道。
然而没有等她说完,宁缺把把她瘦削身体搂进怀里。
桑桑觉得少爷今天情绪好像很激动,只好无助地张着双臂,惘然地任由他抱着。
宁缺紧紧抱着她,安静片刻后,在她耳畔带着笑意说道:“告诉全长安城那些想请吃饭人,
目光从那本符文典籍水字部页面上移开,他又看眼檐下滴落下来雨水。
然后他沉腕,落笔。
饱满笔尖像吸满雨水树梢,轻轻落在雪白纸上。
道线,两道线,三道线,六道线。
六道线画完。
桑桑看着那些扑面而来像箭矢般雨线,惊讶说道:“还真很好看啊。”
宁缺抹抹她脸上雨水,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们这时候很像是千年风雨下雨檐?”
桑桑摇摇头,说道:“没觉得,觉得好像是城墙,正在被很多把箭在射。”
宁缺叹息道:“真是个没情调丫头。”
……
院子里宁缺恼火喊叫,她赶紧跑出来,把盆子里旧水倒到树下,然后走到井旁去打新水。
就在这时,场久候不至雨水落下来,噼噼啪啪击打着屋檐与树叶,然后迅速转化成磅礴大雨,雨水如雷,却掩盖不住后巷里传来邻居狂喜大呼大喊声。
“少爷,你快进屋躲躲。”
桑桑扔下水盆,赶紧去关窗。
宁缺躺在竹椅上却没有动作,他看着那些自天而降雨水,感受着雨珠击打在赤裸皮肤上脆裂感觉,还有笼罩街巷湿意,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宁缺深深吸口气,就此搁笔。
桑桑端着两大碗酱油饭走进来,搁到旁,走到书桌旁好奇望去。
然后她抬头望向屋顶,细眉微蹙,不高兴说道:“居然漏雨?不是说这是天启四年新房子吗?明儿少爷你得和齐四爷说说,必须减租金。”
宁缺无奈摇摇头,说道:“们什时候交过租金?再说房子又没有漏雨。”
“这还叫没有漏雨?少爷你是不是淋雨发烧烧糊涂?要不要去药局……”
……
入夜时分,雨渐渐停。
桑桑开始做饭,宁缺擦干身体后,再次来到窗前书桌畔。
他注水入砚,磨墨提笔,就像十几年来每次那样自然寻常。
书桌上那张白纸,还是原先那张,放几十天边缘已经卷起,上面却还是雪白片。
桑桑在窗口看着他,喊道:“你怎还不进来?”
宁缺睁着眼睛,看着越来越密雨水,忽然大声喊道:“你看,好漂亮。”
桑桑心想少爷又在说胡话。她等很久,发现宁缺还是傻乎乎地躺在竹椅上,虽然大热天并不担心他会感冒,但她很担心他被雨淋成傻子,蹙着细细眉尖走出门去,走到竹椅旁,学着他模样抬头向天上望去。
宁缺瞧她抬头看着有些吃力,伸手搂住她腰身,把她抱到怀里。
主仆二人并排躺在竹椅上,躺在磅礴大雨之中,睁着眼睛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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