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
只是此时此刻有谁还能笑得出来?
被视为修行废柴、称病弃考无德小人宁缺,成功登山,超过那些不将他放在眼中同窗,直至最后战胜不可战胜隆庆皇子,这个事实对于书院诸生来说,就像是道雷。
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神符师,不惜撒野放泼哭着喊着也要收宁缺为学生,这件事情对于书院诸生来说,就像是第二道雷。
两道雷声过后,绝大部分人已经被劈有些痴呆,只是凭着生存本能,强行咬着牙替自己寻找最后精神逃避通道和出口。
就在这时,第三道雷声响起来。
效之,即便是在民风纯朴大唐帝国也是如此,陛下酷爱书法,帝国上下尤其是士大夫阶层便酷爱书法,陛下酷爱那副书帖,大臣学士们自然也不甘其后,此风愈来愈盛,最后竟是变成件趣事,朝中大臣们每逢争论夺眷不下时,竟会把此书帖出来说事。
大学士说陛下赐本官第道摹本,尚书大人便说陛下赐摹本乃是最精妙最有原作神韵双钩摹本,你们那些摹本怎能与书房里挂着那幅相提并论?
在御书房里亲眼看过那幅花开彼岸天大臣们,都同意陛下赏鉴,认为那确实是十年以降最具神韵之书,即便没有陛下喜爱加持,也属难得佳作,再加上上述那些趣事,还有那位书家迟迟未现,该书帖离奇出现在御书房里,更是给这幅书帖蒙上层神秘色彩。
世间唯神秘能神圣,那幅书帖和那位神秘书家被炒越来越热,越来越令人好奇,到今时今日,帖动长安这五字实在是贴切到极点。书院诸生平日里也曾津津乐道此事,金无彩和高小姐这样权宦子弟更是有机会亲眼看到那些摹本,然而谁能想到……
那个人是宁缺。
宁缺便是写出那幅花开彼岸书家,他马上便要进宫面圣,他可以看到前途就已经比在场绝大多数人更加光明和旷远。
当第三道雷声响过后,站在石坪上书院诸生再也没有继续骄傲、继续冷漠、继续无辜、继续强辩、继续质疑、继续不甘任何理由,他们直接被劈成无数根沉默焦树,头上冒着青烟,衣衫变成黑糊糊脆片,大脑早就停止转动。
曾经笑有多大声,此时脸上便有多火辣;
曾经笑有多夸张,此时便想在身前挖出多大个洞。
曾经多风轻云淡无视,此时便不得不屈辱地无法控制自己目光,望着那辆皇家马车。
……
……
陈子贤看着站在皇家马车旁宁缺,忽然懦懦说道:“去年说起那幅书帖时,就对你们说过,宁缺在东城开家小书画店,那帖有可能是他写。”
没有人回答他说话,石坪上片沉默,震惊沉默,尴尬窘迫沉默。
其实丙舍里有很多学生都记得去年那场讨论,也记得在陈子贤懦懦说出这种胡乱猜测后,自己这些人是怎样冷嘲热讽,对着掩雨走廊里宁缺背影指指点点,放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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