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由贤说宁缺在红袖招喝花酒叫姑娘都不用花钱,并不是羞辱,而是实实在在替他捧场,帮他打名声。果不其然,听到宁缺能够横趟无人敢惹无人敢打白条红袖招,那些长安青年男女们神情顿时变,望向宁缺便有些肃然起敬感觉。
暮色已浓,金色光线把书院后方那座大山变成座极高神坛,石坪上青石缝间仿佛都透着股暖意,催着人们归去归去,然而已经知晓入院试成绩考生们却没有离开,围在石坪角,打量着那名看上去极其普通少年考生,偶尔会顺带注意下他身旁那个小侍女,时不时转头低声议论两句。
考生们目光很复杂,有疑惑不解有震惊难言,有考生能够在入院试里考出三科甲上,超过南晋谢三公子,而且事先根本无人听说,完全籍籍无名之辈。御射两科弓马本领倒也罢,那名少年考生被军部推荐,或者在边塞草原上磨练出来身好本事,然而他数科居然也是甲上,要知道谢承运、钟大俊、王颖这三名被寄予厚望考生,在这科上也不过是考个甲等。
有那嘴快考生忍不住提出自己疑惑,顿时得到某些人响应,司徒依兰整理下先前被自己扯皱前袍,蹙眉望着宁缺说道:“你数科是怎考?”
这句话透着份质疑不解,口气又有些强硬不服意味,宁缺听着便有些不喜,不过看那少女神色,他确定对方并无恶意,只是那种典型被意外消息冲昏头脑后糊涂表现,于是他摊开手神情无辜地笑笑,没有回答。
军部今年推选七十几位待考生,本已惹得长安城里很多人不是那很愉快,此时又被宁缺压过大多数人风头,见他没有回答,那些长安城里少男少女们,便就着司徒依兰质问就此议论闹腾起来。
做为军部推选生居然抢三科头名,那些来自大唐帝国边陲军寨和各大营考生当然极有荣耀之感,只是他们年龄平均要比别考生都大些,所以行事说话沉稳,心虽向着宁缺,此时却没有急着出来说什。
倒是有位长安公子看不下去。
禇由贤摇着扇子走到宁缺身边,伸手攀住他肩膀,把眼睛瞪,盯着那些考生们说道:“有什好不服?宁缺是朋友,你们知道他是什人?人是去红袖招喝花酒叫姑娘都不用花钱主儿!这世上还有什事儿他办不到?”
话说在长安城里年轻人们摆阵比架式,最有效不是比谁家爹官更大,谁家挣银子更多,对于大唐这样个开放活跃社会来说,社会地位和财富累积随时都会发生剧烈变化,而且那样显得太俗而无味,他们更看重是个人才华名声实力,还有就是是谁在长安城里混最开。
当然若要在长安城里混开,也不能完全离家世背景作用,可总有那些不怎忌惮家世背景地方,比如红袖招,比如各部堂食堂之类地方,所以谁能在这些地方横趟,便成为彼此较劲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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